Vol.1《第零次送达》（第3页）

?星河邮局备注：若发现，递送执行令；人会自行消失

他手心冒汗。

他正在和一个“死刑邮件”谈恋爱。

楼上传来胶靴踩过地板的声音。有人在巡。

阿凯把档案迅速塞回，背后汗意凉。

星河邮局替“他们”送信，“他们”很少露面，却无处不在。

第五天，暴雨复燃。

阿凯按著帽沿，逆雨而行，回到旧河码头。

他敲门，指节发白。门一开，两人对视的瞬间，世界像被掐掉了声音——只剩呼吸。

以辰眼圈发红，怀里抱着一叠信——全是阿凯写的那些短句、糖纸、边角的小字迹。

“你怎么了？”

以辰背对他，声音哑得像砂纸：“我爸来了。说我该回去继承公司，不要在这弹什么破琴。”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没有声音的话：他们到了。

阿凯的伞滴水，在地板晕开一滩凉意。

“那你呢？你想回去吗？”

以辰转身，雨水与温热的潮意停在眼角。

“我怕留下来，会让你变成我的负担。”

阿凯走近一步，伞柄敲地，清脆一响。

“以辰，你听着。”

“我不是伟大的邮差，我只是——很喜欢每天‘送达你’的那一刻。”

“如果有一天你不写信了，我会很想你。”

“但我不会让你变成负担，因为——”

他收了收气，声音低下来：

“因为我爱你。”

雨声忽然变大，像有什么在远处鼓掌。

以辰扑进他怀里，伞滑落，水花溅起。他紧紧抱着阿凯，心跳透过湿布料撞在一起，像两面鼓在合拍。

以辰后退半步，手掌覆在他胸口，隔着布料也能感到那里的节拍。

他抬眼：“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死刑邮件。”

“那你还敢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