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心意所向（第1页）

林拾衣知道这是一个不需要答案的问题，说道：“早上好。”

穗岁收回视线，不再看他，用鼻音嗯了一声。

林拾衣不在意这冷淡。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他在上京第一个认识的陌生人——宗越终归是有祠下学宫作为联系。

他想了想，问道：“你也很烦？”

穗岁微仰起头，望向对岸那座被称作为万岁的山，自嘲说道：“我从未有过不烦的时候。”

林拾衣心想这句话自己该怎么接才对？

沉思半晌后，他神情认真说道：“你的确长得非常好看。”

一片安静。

穗岁眼神微亮，仿若尘埃被扫去，旋即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然而在片刻的回忆后，她确定就是这么一句话。

于是她再次望向林拾衣，声音微冷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记性很好，或者说再如何不好的人，都很难忘记昨天离别时的那句话——那句话的意思是林拾衣不觉得她有多么好看。

何以隔日就食言？

这是穷得吃不起饭了？

穗岁眼露怜悯。

林拾衣不知道她已经想到这方面去，但早已经想过该怎么回答，诚恳说道：“人的脸色会为心意所乱，而你每天都有烦心事缠身，还能有现在这种好气色，除了你本人长得特别好看之外，没有其他理由了。”

穗岁沉默了。

话是真话，她听得出来。

但她也知道这其中的言外之意：“为什么要安慰我？”

林拾衣摇了摇头。

“这肯定不能算是安慰。”

他顿了顿，补了句话：“主要是我没想过这么快就和你再见面，又想着上京茫茫人海难得相遇，总不好两个人凑在一起烦那些闹心事吧？”

穗岁淡然说道：“我没想过要和你凑一起。”

话一出口，她便发现这听着有些奇怪，却没发现早在那句有关漂亮的话出现后，自己的唇角便已微翘。

“你遇了什么事？”

“很糟心的事。”

林拾衣如实答道。

穗岁墨眉微挑，说道：“这事不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