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一回 马市（第1页）

看书阁『wWw.seeshu.net』，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即使街上到处都有火光，但这道强烈的五色龙光还是让众人睁不开眼，包括阿武乱自己。

在视觉渐渐恢复后，虽然不能确定刚刚那一箭先射中了谁，但人仰马翻的混乱现场已经告诉阿武乱，那一箭已经发挥它应有的效果，所有冲出来的骑兵全都落马。

古夷大吼一声，一手弯刀一手狼牙棒，策马冲进还没完全消散的光雾中，把那些爬起来想逃走的、在地上翻滚呻吟的、摸回十字弩试图反击的、躲在死马旁边装死的，又劈又捶全弄死了。阿武乱把这份好差事留给了他，自己骑马到了马市前，里面的人见白发武士来了，连忙把栅门关上。阿武乱也懒得破门，一手按着背后揹着的史帕提翁巨剑，一手拎紧左挂弓套右挂箭囊的腰带，两只龙靴一发光，便踏着马镫一跃而起，直接越过了土夯的白色围墙。

马市正中央有一片用篱笆围起来的椭圆形泥地，是平日马贩子叫卖马匹时，用来带马绕圈示众的，是整个市集里最宽阔的空地。报达兵把自己的战马全都拴在这地方。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骑兵们这才注意到马圈中央突然冒起的一阵灰尘。

尘土散去，金甲白发的阿武乱恶狠狠地出现在眼前。

这下子，广场上正在集结的二十多个报达兵都惊呆了。

能打的人刚刚都上马突击了，却被龙须箭全数撂倒，瞬间死了大半，没死的也在栅门前的地上挣扎，被古夷正一一清算着。躲在市集里的这些人还闹着醉，要不是骑不上马，就是醉得拿不动武器，瞄不准目标，甚至穿不上锁子甲。除了少数几个脑筋还清楚的人忙着搬东西堵门，其他的都在广场上或坐或躺休息着，有的在井边提水洗脸，有的直接把整个头塞进饮马槽飘着麦秆的水里醒酒，有的拿着铜壶猛灌水，有的甚至互甩巴掌，为的就是赶快恢复清醒，投入战斗。

然而阿武乱从天而降，帮了他们这个大忙。所有人一下子全吓醒了。

“哈！原来全在这里。所有人把命给我留下！”阿武乱大吼一声，透过舌头上那片银刹女施了会意术的叶子，这些汉语字里行间的意义结结实实侵入每个报达人的耳朵，传达到浸满酒精的大脑里面，跟最清晰的阿剌壁语一样明明白白，所有人一下都听懂了，再次醉意全消，连忙四散奔逃。这些作恶多端的报达骑兵们完全失去平日虐杀平民百姓时的那股狠劲，狼狈逃往市集两边的走廊，一根廊柱后面挤着两三个人，躲不下的人全转往里面的白色马厩跑。

“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们溜掉了。”白发武士一跃，掠过这些人的头顶，抢先堵在马厩的口，把大伙儿像赶羊般吓得又回头逃了。看到阿武乱抽箭搭弓，人群中有人用带着浓重阿剌壁腔的靺古话对他喊道：“有本事的话，等我们酒醒了，准备好了，再来较量？这样不公平！”

“跟我谈公平？”阿武乱哈哈大笑。“你们在屠杀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时，怎不去跟他们聊聊公平？欺善怕恶的狗蛮贼，听好啊，现在我就替所有被你们欺负过的人们来惩罚你们。首先，还记得荣国的塘栖村么？喔，看样子是不记得了。也是，你们屠过太多村子，要你们全记得也太奢望了。无所谓，只要知道这一箭是替他们射的就行了。”

他右手的拇指、食指与中指一松，半透明真龙肉须揉成的弓弦便把箭弹射出去，虽然只是枝再普通不过的箭，但携挟了强大的五色龙光后，这枝箭就变成一颗横飞暴走的流星，直接而且粗鲁地扫过牲畜拍卖场，窜进人群中，连续穿断几个人的躯体，剧烈的光气同时刮翻其他所有的人，甚至那些在场中惊惶乱闯的马匹，然后击中广场另一端被杂物堵死的栅门，在爆碎的满天木屑中，那两扇波斯风格的木栅应声倒塌。

刚刚还在广场中央没命奔逃的报达人们瞬间躺平。

阿武乱望着满地翻滚呻吟的敌人，吃惊地看着龙须弓制造出来的灾难，似乎还不够过瘾，踏着发光龙爪靴一跃跳到左边的回廊。

他抽出另一枝箭，瞄着最前面的一根廊柱。“闽州下梅村呢？你们还记得否？这一箭，是下梅村的村民一起送你们的。”

箭，笔直射出去了，结果非同小可。

砖砌的廊柱遇上这股强大的光气，居然脆弱地粉碎了，一根根柱子就这样依次被光箭射断，左面的整片墙和屋顶没了支撑，便一齐崩塌下来了，把许多躲在柱子后面的士兵埋进了瓦砾堆中。

这恐怖的一幕，让其余的报达人再也顶不住了，大家哄然一声，四下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