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重生在民国当医生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12章 烟毒噬魂,惊现东洋(第1页)

“东亚共荣商会……吉田……皮埃尔。”

林怀远低声念出这三个名字,像把三颗带血獠牙按进桌面。灯火映在他瞳仁里,竟透出两簇幽冷的金芒——那是雷火金艾在丹田翻涌的怒意。

李夫人掩面抽泣,黑纱抖得如风中秋叶:“他们……他们用一罐印着红扇子的福寿膏,把我家先生拖进地狱。林神医,若能救他,你要我割股煎汤也甘心的。”

“夫人,股肉救不了国。”林怀远抬手,声音沉而稳,“把令夫的症状,一字不漏说给我;再设法弄来半钱‘红扇子’膏,我要看它的根。”

李夫人走后,夜已三更。天井里月色惨白,像一盏照尸灯。

刀疤班长潜回,军靴踏在青砖上带着血锈味:“查到了。吉田毅一郎,表面是商会的药材买办,实则隶属关东军特务部‘南进班’。这几日,他低价吞了城南三家药行,连郊外七里圩的千亩艾草坡也暗盘成交。林先生,他们这是要掘咱们的根!”

“根断了,树就会枯。”林怀远负手望天,半晌忽道,“可树枯之前,会先把种子撒遍山野。”

他转身,目光灼灼:“班长,你带两个机灵的兵,连夜潜进七里圩,把最老的野艾连根挖几株回来——记住,要露水未干的‘子午艾’。既然有人想锁死源头,我们就自己育种,另起灶火。”

“明白!”刀疤行了个笔直的军礼,人影转瞬没入黑夜。

杰克攥着那本《经穴纂要》,怯怯问:“师父,我……能做什么?”

“你?”林怀远抛给他一粒艾实,“去后院蹲马步,把这颗种子夹在两膝内侧,掉一次加一炷香。什么时候膝盖能出汗把种子泡涨,什么时候我传你‘雷火灸’第一式。”

杰克咧嘴哀嚎,却还是屁颠儿跑去蹲桩。小满在窗根下捂嘴偷笑,手里却飞快地把姜片切得薄如蝉翼,每一片都方方正正,像排好队的士兵。

翌日酉时,乌篷船划过秦淮河,停在狮子桥一座法式小洋楼前。

铁门半朽,爬山虎缠满巴洛克花窗;院内枯叶没踝,风一过,发出鸦片烟膏干裂的脆响。林怀远提箱登楼,箱内层格依次排开:雷火金艾碎、自制‘子午艾’绒、隔姜灸盏、银针、耳豆、镇魂汤药包,最底格,一把薄如柳叶的灸刀——冷光冽冽。

二楼卧室,窗帘厚重得能拧出黑水。李委员蜷缩在丝绒沙发,十指像鸟爪抠进臂膀,一抬头,眼窝深陷成两口枯井。

“滚——!”他猛扑过来,口水混着血丝拉成黏丝,“把逍遥膏给我!皮埃尔、吉田……你们想灭口?我都知道……账本……红扇子……”

李夫人哭喊着想抱丈夫,却被一把搡倒。林怀远袖袍微震,一股柔力托住李夫人后心;同一瞬,他并指如剑,点向李委员颈侧人迎穴。指尖暗吐雷火真气,像一尾金线蛇,倏地钻进狂乱经络。

李委员浑身一僵,瞳孔骤然放大,喉头咯咯两声,软倒在沙发,嘴角仍喃喃:“账……红扇子……军火……”

林怀远俯身,两指搭脉:脉来滑数而中空,如滚油里掺冰——正是“烟毒蚀髓,相火浮越”的死兆。他暗暗心惊:再晚三日,此人必髓干灯灭,而那个“账本”也将随他永埋黄泉。

“夫人,关门窗,掌灯。”林怀远声音低而不容置疑,“我要施‘雷火隔姜灸’,先锁心猿,再降烟龙。”

姜,取老黄姜,一分厚,五棱钱大,上针三十六孔;艾,用自采子午艾,掺三分雷火金艾碎,握成枣核炷。火引,则用灸刀锋面,一擦即燃,焰发青蓝,像幽冥鬼眼。

第一炷——百会穴。

青焰落,姜面“嗤”地渗出一圈汗珠,白雾升腾,竟带甜腥的鸦片味。李委员猛地抽搐,似有无形黑蛇从颅顶被拔出,扭曲着想要回钻。林怀远左掌虚按,雷火真气化作金丝火网,将黑雾团团裹住,逼向肢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