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蒹葭就是来克贾母的!(第1页)
贾母在荣庆堂气急败坏,怒骂眼皮子浅的王夫人,荣庆堂里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而听竹轩里,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柴房取回的黑漆描金箱子被稳稳放在桌中央,李伯用钥匙打开锁时,还特意避开了锁芯里的暗纹——那是林家的老锁,只有他和张妈妈知道怎么开才不会损坏。
箱子打开,一股熟悉的墨香飘出来,里面的书画孤本码得整整齐齐,贾敏的《残荷图》被放在最上面,画轴用素色锦缎裹着,没有半点损坏。
“母亲的画还在。”黛玉伸出指尖,轻轻拂过画轴上的暗纹,那是贾敏生前绣的兰草,每一针都透着温柔。
她抬头看向林蒹葭,眼眶虽还有些红,嘴角却勾起抹浅淡的笑,“姐姐,我们把它挂起来吧,就像在扬州时那样,挂在窗边,早上能晒到太阳。”
林蒹葭点头,接过画轴,踩着凳子仔细挂好。春桃搬来黛玉在扬州用惯的梨花木矮几,放在画下,上面摆着黛玉的白瓷茶杯和常读的《宋词》。
张妈妈则端来刚温好的莲子羹,还撒了些黛玉爱吃的桂花碎:“二姑娘,今日受了累,喝点羹暖暖身子,夜里睡得安稳。”
暖炉里的银丝炭燃得正旺,橘色的火光映在墙上,将《残荷图》上的荷叶照得格外温柔。
黛玉坐在矮几旁,小口舀着莲子羹,偶尔抬头看看画,眼神里满是安心。
林蒹葭则坐在对面,手里摩挲着那枚墨色冷玉,冷玉的微凉让她保持着警醒,可看着黛玉安稳的模样,紧绷了一天的肩线也渐渐放松下来。
“姐姐,今日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黛玉突然开口,声音轻轻的。
“在荣庆堂看到宝玉穿红袍时,我真觉得这府里没人在乎母亲了,连箱子丢了,我都怕再也找不回母亲的画。”
林蒹葭放下冷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母亲的东西,谁也抢不走。往后有我在,没人能让你受委屈。”
她顿了顿,看向窗外的竹影,“今日这一闹,府里人也该知道,咱们林家的人不好惹,往后日子会安稳些。”
春桃收拾完行李,又给暖炉添了些炭:“姑娘们放心,夜里我和张妈妈轮着守,保证没人敢来听竹轩捣乱。”
张妈妈也笑着点头:“是啊,咱们带来的人都在院外守着,安全得很。”
听竹轩的灯烛渐渐暗了些,窗外的竹影晃在窗纱上,伴着暖炉里细微的炭火声,竟有了几分扬州旧屋的温馨。
黛玉喝完莲子羹,靠在林蒹葭身边,看着墙上的《残荷图》,渐渐有了困意。
林蒹葭则守在她身边,直到她呼吸变得平稳,才轻轻帮她盖好锦被。
而荣庆堂的灯光,却亮到了后半夜。
贾母坐在满地碎瓷片中间,丫鬟们不敢进来收拾,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手里捏着林如海当年送来的书信,上面“托老太太照拂小女”的字迹却依旧清晰。可此刻,她看着这些字,心里满是悔意和忌惮。
“林如海啊林如海……”贾母喃喃自语,眼底满是冷意,“你倒是会算计,把这么个厉害角色送进府来。我算是看透了,林蒹葭根本不是来投奔的,是来克我的,是来克咱们荣国府的!”
她想起今日林蒹葭挥刀断发的狠劲,想起贾赦对林蒹葭的维护,想起王夫人的糊涂,心里就一阵发慌。
这丫头太能折腾,太懂怎么拿捏人的软肋,往后荣国府的日子,怕是再难有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