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1页）

下午两点，我拖着一个行李箱，背着我的宝贝电脑包。像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壮士，站在了陆氏集团金碧辉煌的大厦楼下。抬头仰望这栋高耸入云的建筑，我感觉自己渺小得像一粒尘埃。我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了打气。不就是驻场吗？不就是去陆深的地盘吗？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要是敢公报私仇，我就……我就……我就在游戏公会里挂他！说他虐待乙方小员工！对，就这么干！我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大厅，跟前台小姐姐说明了来意。前台小姐姐用甜美的声音打了个内线电话，然后微笑着对我说：“林小姐，请您稍等，陆总的秘书马上就下来接您。”陆总的秘书？不是应该把我交给项目对接人吗？怎么还劳动到总裁秘书了？我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很快，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看起来非常干练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您好，是林汐小姐吗？我是陆总的秘书，我叫陈静。”“陈秘书，您好您好。”我赶紧露出一个标准的社畜微笑。“陆总在等您，请跟我来。”陈静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转身在前面带路。我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心脏不争气地开始狂跳。要直接见陆深？这么快就要正面硬刚了吗？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陈静带着我坐上了总裁专属电梯，电梯飞速上升，直达顶层。电梯门打开，是一条安静又奢华的走廊，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厚重的实木门。陈静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请进。”门里传来一个清冷低沉的声音。是陆深。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陈静推开门，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自己却没有进去。“林小姐，陆总在里面，您请进吧。您的工位已经安排好了，就在总裁办公室外面的助理区。”说完，她就微笑着转身离开了。我：“……”不是，等等！我的工位在总裁办公室外面？这是什么魔鬼安排？我还没来得及抗议，陈静已经走远了。我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感觉自己像一只误入狮子坑的羔羊。我咬了咬牙，心想，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豁出去了！我推开门，走了进去。陆深的办公室大得离谱，几乎有我整个部门那么大。一整面墙都是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风景。装修是极简的冷色调，黑白灰，跟他人一样，没什么温度。而陆深，就坐在那张巨大的黑檀木办公桌后面。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衬衫，袖子挽到了手肘。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手腕上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他正低头看着一份文件，听到我进来的声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整个办公室里，只有他翻动纸张的沙沙声。他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发毛。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是最可怕的。我站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像个等待老师训话的小学生，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那个……陆总，我来报道了。”我清了清嗓子，小声说道。他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身上。他的眼神很平静，就像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指了指桌子对面的一摞文件。“项目二期的补充协议，你先看一下。半小时后，给我一份你的理解和建议。”我：“？”我看着那堆比我脸还厚的文件夹，整个人都傻了。半小时？看完这些都得半小时吧？还理解和建议？他这是在刁难我吧？绝对是在刁难我！我心里的小人已经开始跳脚骂娘了，但脸上还得保持着职业的微笑。“好的，陆总。”我走过去，艰难地抱起那摞文件，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断了。“那个……陆总，请问我的座位在哪里？”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门口的方向。“外面，左手边第一个。”我抱着文件，转身往外走，感觉自己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沉重。果然，他就是在公报私仇！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折磨我！我来到外面的助理区，找到了我的工位。一张崭新的办公桌，一台顶配的苹果电脑，甚至还贴心地给我准备了全新的键盘鼠标和……一个仙人掌。我看着那个仙人掌，陷入了沉思。这是什么意思？是让我像仙人掌一样坚强，顽强地活下去吗？还是在暗示我，他就是那个仙人掌，浑身是刺，让我离他远点？我没时间多想，赶紧坐下来，开始啃那堆天书一样的文件。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看得头昏眼花。这些文件全是关于项目二期技术架构和商业模式的，里面充满了各种专业术语和复杂的数据模型。我一个做前端交互设计的小透明，哪里看得懂这些啊！陆深他就是故意的！眼看着半小时就要到了，我连第一份文件都没看完。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额头上全是汗。怎么办？怎么办？交白卷吗？那不是正好让他有理由把我踢出局？我咬着笔杆，死死地盯着文件，试图从里面抠出点什么有用的信息。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陆深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迈着长腿，径直朝我走来。我吓得一个激灵，赶紧站了起来，像个被抓包的差生。“陆……陆总。”他没说话，只是走到我身边，垂眸看着我桌上的文件。他的个子很高，站在我旁边，带来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我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好闻的木质香气，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莫名地让人心安。呸呸呸！心安个屁！我现在只想逃离！“看不懂？”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我脸一红，感觉自己被看穿了。我低下头，小声说：“有点……复杂。”何止是复杂，这简直就是天书！我以为他会借机嘲讽我，或者直接让我滚蛋。没想到，他只是伸出手，拿起了我手里的笔。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然后，他在我面前那份摊开的文件上，轻轻地画了几个圈。“这些是关键数据，这些是核心逻辑。”他的声音就在我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上，痒痒的。我感觉自己的耳朵瞬间就红了。“把这几个点串起来，分析它们的关联性，再结合一期的数据报告，就能得出初步的结论。”他一边说，一边在我面前的草稿纸上，画了一个简单的逻辑图。原本在我看来一团乱麻的东西，被他这么一梳理，瞬间变得清晰明了。我愣愣地看着他，一时忘了反应。他……他是在教我？他不是应该刁难我，看我笑话的吗？“明白了吗？”他画完，抬起头问我。我们的距离很近，我一抬头，就能看到他清晰的下颌线和微微滚动的喉结。他的眼睛很深，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我差点就溺毙在里面。我赶紧别开眼，心跳得像打鼓。“明……明白了。”“嗯。”他把笔放回我桌上，直起身子，“再给你半小时。”说完，他就转身回了办公室。我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草稿纸上那个清晰的逻辑图，脑子里一片混乱。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一边用总裁的身份压我，一边又像个老师一样教我。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这是什么新型的职场pua吗？我甩了甩头，不敢再多想，赶紧按照他的思路，重新整理文件。有了他的指点，我果然顺畅了很多。半小时后，我拿着自己整理出来的几页笔记，忐忑地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请进。”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陆总，这是我整理的一些初步想法。”我把笔记递了过去。他接过去，垂眸翻阅。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安静。我紧张地站在原地，等待着他的审判。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他看完了。他把笔记放到桌上，抬起头看着我。“逻辑基本清晰，但有几个点考虑得不够深入。”他指了指笔记上的某处，“比如这里，你只看到了风险，没看到风险背后的机遇。”他开始一条一条地给我分析。他的声音很好听，不急不缓，条理清晰，充满了说服力。我不知不觉就听入了迷。原来他工作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专注，严谨，一针见血。跟游戏里那个惜字如金的高冷大佬，判若两人。也跟小时候那个沉默寡言的陆小深，完全不一样。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正胡思乱想着，他突然停了下来。“听懂了吗？”“啊？”我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听……听懂了。”他看着我，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无奈。“今天就到这里吧。”他合上文件，“下班。”我愣了一下，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半了。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哦，好。”我赶紧点头，如蒙大赦，“那陆总，我先下班了。”我转身就想跑。“等等。”他又叫住了我。我身体一僵，回过头，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陆总，还有什么吩咐？”他站起身，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一起。”他说。我：“？”一起？一起什么？一起下班？“我送你。”他穿上外套，淡淡地补充了一句。我彻底傻眼了。他……他要送我回家？这是什么情况？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迈着长腿，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拉开了办公室的门。“走吧。”他站在门口，回头看我，夕阳的余晖从他身后的落地窗照进来，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我看着他，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真的是在刁难我吗？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我晕晕乎乎地跟在他身后，走进了总裁专属电梯。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密闭的空间里，气氛有些尴尬。我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不敢看他。“住哪？”他突然问。“啊？”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问我地址，“哦，在……在幸福里小区。”他“嗯”了一声，没再说话。车子很快开到了地下车库。司机已经等在那里了。还是那辆黑色的宾利。陆深很自然地拉开后座的车门，示意我先上。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进去。他随后也坐了进来，坐在我身边。车内的空间很大，但因为身边坐着的是他，我还是感觉有些局促。我拼命地往车门边上靠，试图离他远一点。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小动作，侧头看了我一眼。“我身上有刺？”“没……没有。”我赶紧摇头。“那你躲什么？”“我……我没有躲。”我嘴硬。他轻哼了一声，没再追问，而是转头对司机报了我的小区地址。车子平稳地驶出地库，汇入晚高峰的车流。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心里乱成一团麻。陆深到底想干嘛？先是把我弄到他公司，然后假公济私地“指导”我工作，现在又亲自送我回家。这一系列操作，看得我云里雾里。难道……他对我……我被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甩了甩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可是陆深啊！高高在上的陆总！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员工。他这么做，肯定是为了报复我！对，他一定是想用这种若即若离、忽冷忽热的方式。让我迷惑，让我痛苦，从而达到他报复的目的！太阴险了！这个男人，心眼比针尖还小！我想通了这一点，心里反而踏实了。只要知道了他的目的，我就有应对之法了！不就是演戏吗？谁不会啊！我清了清嗓子，决定主动出击。“陆总，”我转过头，脸上挂着甜美又无辜的笑容。“今天真是太谢谢您了，不仅指导我工作，还亲自送我回家。我真是……受宠若惊。”他看着我，黑眸深邃，看不出情绪。“所以呢？”“所以，为了表达我的感谢，我请您吃饭吧？”我眨了眨眼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一点。对，先把他稳住，让他以为我已经上钩了！他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你请我？”“对啊！”我重重地点头，“我知道有家路边摊的麻辣烫特别好吃，我请您去吃！”我故意说路边摊，就是想看他嫌弃的表情。像他这种养尊处优的大总裁，肯定没吃过这种“垃圾食品”吧？只要他露出一点嫌弃，我就能抓住他的把柄，嘲笑他不懂人间烟火！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并没有露出任何嫌弃的表情。他只是静静地看了我几秒钟，然后，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好啊。”我：“？”他……他同意了？我没听错吧？“去你爱吃的那家。”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彻底懵了。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他不应该是一脸鄙夷地说“那种东西怎么能吃”，然后拂袖而去吗？他怎么就同意了？还说去我爱吃的那家？他怎么知道我爱吃麻-辣烫？等等……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我想起来了。小时候，我最喜欢缠着陆小深带我去吃学校门口那家麻辣烫。每次我都能吃满满一大碗，而他总是坐在对面，安安静静地看着我吃。难道……我看着他，他也在看着我。他的眼神里，似乎藏着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有怀念，有温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我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又掉进了他挖的坑里。而且这个坑，深不见底。车子停在了我常去的那家麻辣烫店门口。这是一家很小的店，只有几张桌子，环境也谈不上多好。但是味道一绝，生意特别火爆。我带着陆深走进去的时候，店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了过来。没办法，他太惹眼了。一身高定西装，矜贵的气质，跟这个充满烟火气的小店格格不入。他就像一个误入凡间的神仙，浑身都散发着“我很贵”的气息。老板娘看到我，热情地打招呼：“呀，汐汐来啦！今天想吃点什么？”然后，她的目光落在我身后的陆深身上，眼睛都直了。“这位是……你男朋友啊？长得可真俊！”我脸一红，赶紧摆手：“不是不是，老板娘你别乱说，这是我……我老板。”“老板？”老板娘一脸“我懂”的表情，笑得更暧昧了。我感觉自己的脸更烫了。我不敢看陆深的表情，拉着他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你想吃什么？自己去拿。”我把一个大碗塞到他手里，想让他知难而退。我猜他肯定没自己选过菜，面对那一大冰柜琳琅满目的食材，肯定会手足无措。然而，我又猜错了。他很自然地接过碗，站起身，走到冰柜前，开始认真地挑选食材。他拿了金针菇，拿了午餐肉，拿了油麦菜，还拿了我最爱吃的蟹和鱼豆腐。他拿的每一样，都是我平时必点的。我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翻江倒海。他……他都记得。连我喜欢吃什么，他都记得一清二楚。他把选好的两大碗食材递给老板娘，说了一句“一碗微辣，一碗不要辣”，然后回到座位上。不要辣的那碗，是给我的。因为我吃不了辣。我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我干什么？”他拿起桌上的筷子，用纸巾仔细地擦了擦，然后递给我，“不饿？”我接过筷子，低着头，闷声说：“陆总，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想再跟他演戏了。他做的这一切，都超出了“报复”的范畴。“我以为我表现得很明显了。”他说。“明显什么？”“我在追你。”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炸弹，在我耳边轰然炸响。我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追……追我？”我感觉自己出现了幻听。他……陆深，在追我？这是什么年度最好笑的笑话吗？“你……”我张了张嘴，想说“你别开玩笑了”，但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我又说不出口。他没有开玩笑。他是认真的。“为什么？”我艰难地问出这三个字。为什么是我？我有什么值得他这样的大人物来追？他看着我，黑眸里仿佛有星光在闪烁。“因为，十年前，有人欠了我一颗糖。”“现在，我来讨债了。”他的话，让我瞬间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夏天。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还有那颗甜到心底的大白兔奶糖。原来，他一直都记得。不仅记得我爱吃的麻辣烫，还记得我欠他的那颗糖。我的心，在那一刻，乱得一塌糊涂。麻辣烫很快就上来了。我埋头吃着，食不知味。陆深坐在我对面，安安静静地吃着他那碗。他的吃相很斯文，即使是在这样嘈杂的环境里，也依然优雅得像在西餐厅里吃牛排。我偷偷地看他，心里的小鹿已经撞得快要脑震荡了。他真的在追我……这个认知，让我既慌乱，又有一丝丝的……窃喜。吃完饭，他坚持要送我到楼下。我们并肩走在小区的林荫道上，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却不尴尬。到了楼下，我停住脚步。“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嗯。”他点点头，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看着我，欲言又止。“那个……”我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你还有事吗？”他沉默了几秒，突然说：“游戏账号，解封一下。”我：“？”我差点忘了，我昨天一气之下，把他游戏里里外外都拉黑了。“为什么？”我明知故问。“明天有个新副本，缺个奶妈。”他面不改色地说。我：“……”这么蹩脚的理由，他也说得出口！他一个全服顶尖的大佬，会缺奶妈？我信他个鬼！我看着他，他一脸坦然地回视我。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上，写着“我就是缺，你必须来”。我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原来高高在上的陆总，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我没说话，只是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打开游戏，把他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然后，我抬头看他，挑了挑眉。“可以了吗？陆总？”他看着我的操作，嘴角几不可查地扬了一下。“嗯。”“那我上去了。”“等等。”他又叫住了我。我：“又怎么了？”他突然上前一步，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后背却抵上了冰冷的单元门。他伸出手，撑在我耳边的门上，形成一个标准的壁咚姿势。我被他圈在怀里，心脏狂跳，连呼吸都忘了。他的脸在我面前放大，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纤长的睫毛，和眼底映出的我的倒影。“林汐。”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蛊惑。“干……干嘛？”我紧张得口吃。他低下头，缓缓地向我靠近。我吓得闭上了眼睛，以为他要……然而，他只是停在了离我嘴唇只有几厘米的地方。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痒痒的。我能听到他清晰的心跳声，和我的心跳，渐渐融合成一个频率。过了几秒，他低沉的笑声在我头顶响起。“晚安。”说完，他直起身子，退后一步，恢复了那个清冷矜贵的陆总。“明天见。”他对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迈着长腿，消失在夜色中。我靠在门上，腿软得站不住。我的脸烫得能煎鸡蛋。刚刚……发生了什么？他是在……撩我吗？这个男人，也太会了吧！我捂着狂跳的心脏，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陆深……你这个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