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且听灵魂穿墙打叶声-荒诞不经（第2页）

“你要同时追三个女生？大哥你别闹行不行？！”李玉听得目瞪口呆，徐咏这脑袋怕不是被野驴踢过吧？！

“还我！”徐咏一把抢回他口中那“深情之作”，还不忘继续“教育”李玉：

“这都不懂？这叫‘普遍撒网，重点逮捞’。一般女生就爱摆个小架子，等到明天——谁先到我这儿，谁就万分荣幸成为我女朋友。另外两个嘛，就让她们一边后悔抹眼泪去吧！哈哈哈……”说完仰天长啸，似乎已经抱得美人归的架势。

这人长得不怎么样，想得倒是挺美，徐咏笑得前仰后合，活像个发作中的神经病患者。

明天说什么也得去看看热闹，顺便学点“知识”嘛！嘿嘿！不错，不错！李玉暗自打着小算盘。

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湿润的微风溜进教室，轻抚脸颊，格外舒服。仔细嗅一嗅，风中还夹着泥土的清新气息，让人恍惚回到小时候——好想去田埂上疯跑一圈，再顺手逮只青蛙回来玩啊！

哎哟！哎哟哟！怎么突然这么不争气？肚子说痛就痛，不行了，忍不住了，真的要忍不住了！李玉一个箭步冲上讲台向语文老师请假上厕所。

真麻烦，这学校上厕所还要批条，比犯人还没自由！李玉抓起批条狂奔下楼，那个瘦如骷髅的政教老师正守在门口，看见有人跑来，非常熟练地推了推他的深度眼镜。

“去哪？”他声音低沉。

“老师，我肚子疼，想去厕所。”李玉语气诚恳至极。

“有批条吗？”——这也太认真了吧？再问两句都得原地解决了。

李玉将批条递过去，政教老师扫了一眼，总算点头放行。她几乎是捂着肚子一路小跑冲进厕所的——也不知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从下午开始就闹起肚子来，真是倒霉透顶。

几分钟后，终于一身轻松。她推开隔间门，正要往外走，却冷不丁瞥见一个黑影倏地从隔离墙那一侧闪过！紧接着就是“扑通”一声闷响，像是什么重物落地。

李玉吓了一跳，下意识顿住脚步。怎么回事？翻墙？那得有多急啊……该不会跟自己一样是憋不住了吧？跑太快没刹住车？她脑海中顿时闪过几个滑稽又可怜的猜想。

可下一秒，她突然觉得后背一凉。视线往前一扫，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我的天！简直比见鬼还可怕！

来人正是被学生们私底下叫做“小骷髅”的政教处老师，刚才李玉急着上厕所，也没顾得上好好大量一下要批条的政教老师，果然“小骷髅”是及其符合他的形象的。

他约莫五十岁，身形瘦得几乎能看清肩胛的轮廓，松垮的深色衬衫套在身上总显得空荡荡的。脸上架着一副边框磨白的高度近视镜，镜片厚得像蒙了层雾，低头时，镜沿常会滑到鼻尖，他便习惯性地用指节往上推一推。

说话时声音不高，带着点粉笔灰似的沙哑，讲政教纪律时总爱攥着本校纪手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走廊里撞见学生打闹，他会先顿住脚步，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等学生安静下来，才慢慢开口：“校规第三条，再读一遍。”袖口常沾着些红墨水印，是批改思想汇报时留下的痕迹。

此时的他正一边扶着摇摇欲坠的眼镜框，一边手忙脚乱地整理他那身永远笔挺的西装，迈着略显笨拙的步子朝这边跑来，随时要跌倒的样子，像极了美国电影里面急切吸血的丧尸。怪不得刚才那同学慌不择路直接翻墙逃走，这架势，谁看了不心里发毛？

“小骷髅”的眼镜少了一片镜片，大概是追得太急，在跌倒的时候弄丢了。幸好他近视，李玉心想，不然刚才那可怜的同学怕是早就被揪住了——也不知道摔得重不重，翻得那么急，可别受伤才好。

李玉正胡思乱想，“小骷髅”已经呼哧带喘地跑到了她面前：“这位同学，”他那特有的、干涩又急促的嗓音刮过耳膜，“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男生跑过来？”

“看见了！”李玉脱口而出。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不成了告密吗？那一墙之隔的校友岂不是要遭殃。

“他往哪跑了？”“小骷髅”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眼神紧紧盯住她，满是期待。

李玉原本伸出的手指都已经快要指向普高那边，可那声沉重的“扑通”又一次回荡在她耳边。她硬生生转了个弯，手指擦过鼻尖，最终坚定地指向了食堂方向：

“往食堂那边跑了。”她语气镇定，目光不偏不倚，仿佛事实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