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声纹囚笼(第3页)
通风口的铁栅栏掉了一块,幽蓝的光从缝隙里漏下来,照在她脸上,像极了三年前解剖室里,陈野实验台上那盏冷光灯的颜色。
此时,核心区的灯光变得更加昏暗,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更加寒冷,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蔓延。
王雪的尖叫像根带电的钢丝,直接勒紧了我后颈的神经。
我仰头时,通风口漏下的幽蓝光斑正漫过她颤抖的睫毛——那抹蓝太熟悉了,三年前陈野的实验室里,培养皿上的冷光灯就是这种色调,当时他隔着玻璃对我笑,说“死亡是最完美的实验材料”。
温差仪在口袋里烫得发烫,如同一个烧红的铁块。
蜂鸣声突然变调,我摸出仪器的手在抖——屏幕上的温度曲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跌,从23摄氏度直坠到零下196摄氏度。
液氮!
我想起陈野笔记里夹着的冷冻箱参数,这种温度足以让钢铁脆化,更别说血肉之躯。
“蹲下!”我拽住林疏桐的实验服下摆,她的医用橡胶手套擦过我手背,带着消毒水的冷涩味。
我们扑向墙角的瞬间,铁盒发出金属撕裂的哀鸣,那声音如同受伤野兽的嚎叫。
轰鸣声里,王雪被气浪掀得撞在旋转门上,守墓人闷哼一声,枪管从分样筛里脱出,却没立刻举枪——他盯着炸开的铁盒,瞳孔里映着翻涌的白雾。
液氮雾像活物般裹住我的脚踝,冷意顺着裤管往上窜,冻得我牙齿打战,那冷意如同千万根冰针,刺透我的肌肤。
雾气中突然浮出一团幽蓝的光影,我眨了下眼,那光影竟凝成人形——是林夏。
她穿着三中的蓝白校服,发梢沾着冰碴,手腕处有块淡青色的螺旋纹胎记,和三年前解剖报告里“左侧腕部先天性色素沉淀”的描述分毫不差。
林疏桐的紫外线灯“咔”地亮起,冷白光扫过全息影像。
她的呼吸喷在我耳后,带着薄荷糖的清苦:“看她胳膊。”我顺着光束望去——林夏的小臂上有针孔状的淤青,正渗出淡蓝色液体,和陆小柔移植心脏时,我在保鲜箱里发现的蓝色防腐剂完全同色。
“陈野给她注射的,就是维持心脏活性的药剂。”林疏桐的声音发颤,指尖掐进我肩膀,“他把她的心脏当种子培养,等陆小柔出现匹配的人类白细胞抗原……”
“双生实验体a与b的编号,正是k
-
0715!”守墓人的声音突然从温差仪里冒出来。
我这才发现仪器屏幕不知何时切换成了监控画面,他捂着肋下的血口,额角的汗滴砸在地面的螺旋纹上,“0715是你母亲遇害的日子,沈警官。”
血液轰地冲上头顶。
12岁那年的雨突然灌进鼻腔——母亲倒在玄关,墙面蹭掉的墙灰里混着鞋跟的橡胶碎屑,那天的日期是2007年7月15日。
我死死攥住温差仪,塑料外壳在掌心裂开细缝:“你怎么知道……”
回答我的是墙面传来的簌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