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雪沼读后感超短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7章(第2页)

身份证早已换成了象征时代进步的IC卡,那个能证明我身份的数码照片苍白地看着我,眼神空洞。

我再一次认识到顾阳的强悍,什么都安排好了,他一直催促我考的驾照也换了,那上面明显的电脑打印的一个“女”字。

“哼!”我冷冷地哼,镜子里的那个女人也摆出了冷厉的表情。我根本不知道镜子里的她算不算好看,可是她穿着裙子,一个男人买给她的裙子。

也许顾阳就是安排我命运的神。他给了我10万,给了我一辆宝马X5,给了我一个恶俗得应该是一个拥有童话般梦想女人住的家!

眼泪扑漱漱地掉,我知道,我开始恨顾阳了……这种想法吓了我一大跳!

我拥有了女人才有的感情:恨!这一切都是他留给我的,他自私地将我判定为一个女性,自私地用他的温柔狠狠地划了我尊严一下,随之而起的是,冲破牢笼的鲜血。他会扔一打红色的票子给带给他欢愉的女人,然后满意地惊鸿而去,心里面,却在鄙视那个女人卑劣。

命运无情地讽刺每一个人,我知道,我不是风尘中人,我卖情不卖身,可我无法避免的,被顾阳那粒携带强大能量的沙子撞了一个坑。

我还是开上了顾阳刺痛我尊严的吉普,那辆跑在路上,会有人行注目礼的高档汽车。因为走出古老的楼房后,附近人群对我身体的注目礼吓地我回头一个猛子钻进车里,关上车门的刹那,我还能听见防盗器地鸣叫。于是用一个偷车贼的心情摸索半天,却找不到任何能消除声音的按钮。高贵的钢铁中,我只是个白痴地存在。然后在冷汗涔涔中等待警报器声音地消亡,我打着了车。

所谓新时代的公交车上,永远会有那些肮脏的举动,不管他是外地人还是本地人,幸运的人一生都不会碰到那种恶心地骚扰。

甚至有时候将魔爪伸到你身上的人,平常的外表下,竟然会是一个有着表面上拥有良好教育背景和良好素质的人,更甚的是,他可能身价百万。

记忆里我还是男性身体的时候就碰到过,我很讶异还有人对男人都不放过。我毫不客气的,狠辣无比地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回头激怒地瞪他时,我的脸不争气地红了。那一刻,我恶心的,有一种娇羞的感觉。

而记忆里那张猥琐的面孔在享受刻骨铭心的痛感时,也错愕地看着我,他大概恨不得从拥挤的公车上跳下去,因为他吃饭的时候很可能会因为拿筷子的手竟然去摸过一个男人的屁股而像个孕妇般地呕吐,尽管那个男人背影看着很像一个苗条女孩。

因为我恶劣地挖苦他,“我是个男的。”

但是边上快要把我挤成相片的所有人却完美地踹死了我的尊严,他们让我—恨不得当时就从拥挤的公交车上跳下去。

“变态啊,好好的一个男孩怎么一副女人样。”我想说话的人一定是属耗子的。

“这有什么呀,现在的科技很发达,你想做个美女去医院,只要你有钱。”这是一个虎背熊腰五大三粗大脑中脑细胞明显跟不上他体型的大个子对那个长得活脱脱一只站立的耗子说的。说完,他还故意嚣张地做了个猛男的姿势,我知道,他是对我做的。于是我在心里把他鄙夷得好像一摊恶心物体,因为他羞涩的肱二头肌远不比顾阳胳膊上的,但顾阳的体型在他面前来说也只能算是苗条。正所谓人上有妖,妖上有仙,仙上,还有那虚无缥缈的神。

那次炽热城市中的冷漠事件以我地匆忙下车结束,也可以是说逃跑。我一句话都没说,平时的狠辣面对那种突发状况苍白的如一张纸。

那些循规蹈矩坐在高级轿车里的人等候绿灯到来的时候,悲哀地发现,他们变成了思想上的色盲,因为依旧有熙攘的人群昂首挺胸,还有高贵打扮踩着拥有恐怖高度的高跟鞋的人,更有可能会牵着称为儿子宝宝的狗狗或匆忙或悠闲地穿越到他们视线的另一边。

生活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穿越。

坐在车里的司机鄙夷地骂他们的时候,却忘了,在遥远的过去时,他们同样演绎了这样的戏剧。面前的一个个人只是很好地接受了他们的传承,于是愤世嫉俗地骂行人的司机出于某种心理地作祟,完美地演绎挑战规则的违规者,一个个恶性循环在拥挤的地球上演。

闯红灯的人,我知道,他们都是抱着伟大的让人原则和他们应有的高贵思想冲过车流熙攘的路口和没有遮拦的马路。因为驾校的教科书上明确要求我们遵循避让行人的原则通过考试领取那张驾驭钢铁的卡片。可是现实是,经常有那么几次,一辆高级轿车抑或一辆破烂的二手车亲密地和行人kiss了,于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不可避免地消亡。接下来,便是闯祸的司机肉痛地担心赔偿问题,逝去生命的家属在乎的,也只是那稍微给他们一点慰藉标为数字的赔偿。他们忘却了刚刚还鲜活的一个人冰冷地躺在地上。

拥有高级智慧的古代人发明了数字,如果他们有灵魂的话,会悲哀地发现,他们创立的数字居然用到了人的身上。

有时候都不知道是人驾驭了钢铁机器,还是人被钢铁机器驾驭了。

做为刚刚拿到驾照的新手是挺悲惨的,我们茫然地开动钢铁构造的机器,横冲直撞地冲上马路。而作为我们提高驾驶技术的产物就是马路中间的护栏,马路牙子,还有那鲜活的人体和从刚刚还鲜蹦乱跳的人体迸出的鲜血。

我也是个新手,一个考取驾照相当长一段时间,却从此没碰过方向盘的新手。我被视线里那恐怖的惊险时速演绎的血淋淋的画面刺激的时候,吓地一哆嗦,原本应该踩刹车的脚不知道踩到了哪里,也可以说我的脑子失去了对肢体的控制权。

我头一次觉得空调就像个变态的杀手,因为我冷的恨不得找条被子裹自己。不远处,一辆建筑公司的水泥罐车拖着一条艳丽的刹车痕停住了。而它的牺牲品,静静地躺在那儿,纹丝不动,甚至男女不分。见惯了血腥场面甚至舔噬过鲜血的我,第一次被鲜血震撼了。

我们自以为是地认为,修炼般地经历一件件残忍的事,就可以百炼成钢百毒不侵,可等我们真正面对自己人生里那看惯了别人的悲惨时,看似坚强的心脆弱得不堪一击。

某个变态的疯子写出了成仙必须经历的磨难和那些个所谓的劫,熬不过的半路夭折,费长房就因为最后一关师傅要他吃的那恶心的东西放弃了。熬过去的也只是一个拥有能创造出一个北极的心的变态。

铁没有钢硬,可是再硬的钢它也会熔为一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