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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だる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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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我忍不住颤抖,逐渐转凉的阳光温柔地穿透云层,我微笑着被阳光刺到眼睛,却发现,我隐藏了一个诡异的秘密。人生中,新一轮疯狂地折磨开始了,这一次,它不光是折磨我,每一个企图进入我内心的灵魂都会受到折磨。

痛苦逐渐蔓延到大腿,蔓延到心里,可怜的脑细胞它也不放过。我强忍几十分钟的剧痛和内急等来的,就是这么个苍白的结果。

挂的是妇科。而且还是白痴地经过内科的医生指点的下场,当我拿着欧阳殊跑得满头大汗拿过来的看病的凭证走进医生的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身后终于传出了压抑的笑声。

我固执地警告自己很坚强的时候,涨痛的眼睛不争气地哭了。

欧阳殊终究没忍住他积聚到要爆炸的笑声。

他就这么怀着歉疚的心情夸张地笑着,作为看客来说,的确是一件能让他开心的事。我们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尽善尽美,但最起码,我们在看出别人很难过却意外地干了一件很令人发笑的事,尽量多去想想那个人的难过。

“哪儿痛啊?”医生冷冷地看着我。

“这儿。”我站起身,向她展示我捂着的地方。

她低头在纸上唰唰地龙飞凤舞,半晌,她将纸扯给我,“去交钱拿药吧。”

我觉得医生就是最好的书法家,不管他们出于何种目的,疯狂地潦草行书。我们在交完目瞪口呆的钱后却发现,拿在手上的什么药之类的其实可有可无。

我想我有权知道我的病情,但是诊断书上我实在是看不懂。“那个,医生,我到底得的什么病啊?”

“噗……”那位阿姨级的医生刚喝的一口茶尽数完成了物理变化的过程,还好她喝了口茶,不然会吐血。

我尴尬地笑了笑,同时极度委屈地说:“对不起,我看不懂病历上您写的字。”

医生像条刚被鱼竿从水里扯上来的鱼,翻翻白眼,便死硬过去。“根本就没有什么病,只不过是痛经,你这小丫头发什么神经啊?”

我觉得我才是刚刚被鱼竿扯上来的鱼,明显的,不适应现在的空气。这一刻,我恨不得把地球上的这个人群全部毁了,她们穿裙子高跟鞋,她们的衣服没有兜,她们终生背着一个别扭的包,还会……

我就像动画片里被钢铁揍成一张相片的人,小时候,看到那样的场景就乐不可支地笑,实在是搞不懂,人被打成那样怎么还能活着。现在我明白了,那些动画片肯定是现实中被压榨成一张相片的人制作的。

我是命运制作的动漫。

除非我死了,不然一生都会纠缠于此。我苍白着脸接过好心的,错愕地笑着的医生阿姨送给我的一包处理那个的东西。因为我告诉她我是个白痴,从来没有过这事,也从来不知道那处理工具竟然还分日夜型的!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国家应该制定一个审判言语上强奸罪行的条文。

蹲在厕所里,我有了错觉,就好象,心都随着恐怖的血液流走了。其实我很敬重女性,因为我的妈妈是个女人,尽管我恨她,但悲哀的是,我对她的思念和爱明显大过对她的恨。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走,谁也抓不住它的脚步,它就像个顽皮的天使。陪着我们慢慢地长大,然后在某一天,残忍地笑着,带着我们的灵魂去了一个未知的世界。

看着蹲坑黑黑的洞,我真地很想很想,将自己塞进去。心在颤抖,抖得我快要控制不住,娃娃脸的教导清晰地指引那双纤细的手做着女人才能经历的工作。

离去的爸爸为什么不能分一点他的勇气给我?但我想,人都是自私的,自私的只知道掠夺。所以,我们面对每一个深情看着我们,嘴里说很爱很爱我们的人一定要避免头脑发热,义无反顾地将灵魂交给他。

“小叶……刚才,对不起。”欧阳殊真诚地道歉。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换作是我,恐怕会笑得像个疯子!这一秒,我很想告诉他,我曾经是个男人,我还是个痞子,我手上沾染的血比他看过的还要多。

但看着他比顾阳还要忧伤的眼睛,我彻头彻尾地软弱了,我实在不敢去伤害一个无辜的真诚担心我的陌生人的心。

“再见!”我冷冷地拍开他热切地搀扶我的手,哀伤地朝那辆宝马冲去。我固执地用着以前逃命的步伐,心里在呐喊。

我安然地用高跟鞋跑到了车前,然后狠狠地关上车门。也关上了欧阳殊的抱怨:“喂,叶小姐,你好歹送我回警局啊!”

可是剧烈动作产生的后果是,平息很多的痛它又开始掠夺我脆弱的脑细胞。冷漠的城市在眼里更变得陌生,一个个的行人冷漠地穿越我的视线。我很想给石头他们打个电话,可是顾阳买的新手机上没有一个熟悉的数字,我这才发现,平时习惯了将那些代表着一个人的数字交给电子机器去掌管地后果是,我失去了那些人。

他们从我的脑海里蒸发了!我自嘲地笑,也许他们已经接受了我是个女人的事实,也许他们就是那种大男子主义,他们不甘心让高贵的心灵接受一个女人的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