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流放岭南去开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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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钓鱼(第1页)

日头渐渐升高,接近晌午,阿进才扛着锄头,带着一身的泥土气息从地里回来。

他脸上带着劳作后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完成任务的轻松,一进院门就迫不及待地找到正在整理草药的宋清越。

“姑娘,地里的活计总算是忙完一个段落了!”阿进放下锄头,用袖子抹了把额角的汗,“该除的草都除干净了,该施的肥也一点没落下。夫人带着溪溪姑娘、翠翠,还有屹哥儿、屿哥儿他们把菜地和家里的鸡、鸭、猪、牛照顾得很好。这下,咱们总算能稍微松快几天了!”

他语气里带着农家人特有的、对阶段性农事结束的满足感,接着又兴致勃勃地补充道:“刚才回来路上碰到大牛,他还约我下晌一起去山上转转,看能不能打点野味给大家添个菜呢!”

宋清越正将晒干的草药分门别类,闻言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无奈又好笑的神情:“打猎?先缓缓吧。眼下有更紧要的‘狩猎’任务。”

阿进一愣:“啥任务?”

宋清越朝东厢房的方向努了努嘴,压低声音:“还能有谁?咱们捡回来的那位祖宗,大清早点名要吃鱼粥。我这不正等着你这主力回来,好一起去完成这项‘艰巨’使命嘛。”

“鱼粥?”阿进恍然,随即挠了挠头,实话实说道,“鱼是有。坝上或者村里那个大沼泽荷塘里都见过鱼影儿。不过姑娘你也知道,那沼泽荷塘莲藕才刚冒尖尖,咱们也没正经放过鱼苗,全靠原来里头那点野鱼。逢年过节,村里娃娃们都爱去那儿钓着玩,如今怕是剩不下几条了。

新修的水坝那边,水是活水,情况能稍好些,但旱灾过了才蓄水,鱼也不多,半大的孩子们天天去蹲,估计也难有大收获。”

宋清越叹了口气,将最后一把草药收进布袋:“蚊子腿也是肉,总比没有强。走吧,叫上大牛,咱们去坝上碰碰运气。好歹钓上两尾,给那位爷交了差,省得他总觉得我们亏待了他的五百两银子。”

阿进憨厚地笑了笑:“成,我这就去叫大牛,准备钓竿和鱼饵。”

不多时,三人便带着简陋的钓具,来到了村口新修的水坝上。

这水坝是今春旱灾后,宋清越带领村民们合力修建的,用以蓄水灌溉,坝体由泥土和石块垒成,不算宏伟,却实实在在地保障了桃花源的春耕用水。

坝内水面开阔,碧波微漾,倒映着四周青翠的山峦,景色颇佳。

大牛一边整理鱼线,一边忍不住嘟囔:“清越妹子,要我说,这位王爷事儿也忒多了点。咱们农家平日里,谁家大早上兴师动众吃鱼粥啊?有碗稠粥配咸菜就是顶好的了。”

宋清越找了个平坦的石头坐下,挂上鱼饵,将鱼线抛入水中,看着涟漪一圈圈荡开,没好气地道:“谁说不是呢?可谁让人家是‘付了重金’的客人呢?

师父也说了,鱼汤对伤口愈合好。咱们啊,就当是行善积德,顺便……保住那五百两诊金别飞了。”

她嘴上抱怨,动作却不见马虎,专注地盯着水面。

阿进在一旁安静地垂钓,闻言笑了笑:“姑娘就是嘴硬心软。若真嫌麻烦,随便搪塞过去便是,何必顶着日头来这儿枯坐。”

宋清越被说中心事,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强行辩解:“我那是怕他饿死了,我的诊金打水漂!”

时间在等待中缓缓流逝。

岭南初夏的阳光已经带上了一丝热度,晒得人脊背发烫。

水面上除了微风吹起的波纹,许久不见动静。

大牛是个急性子,时不时就要提起鱼钩看看,鱼饵换了又换,嘴里念念有词,抱怨着鱼儿都不给面子。

阿进则沉稳得多,如同老僧入定般坐在水边,目光紧盯着浮漂,偶尔才轻轻动一下鱼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