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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小说主角重生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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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临时抱佛脚(第2页)

一旁的方浩目睹此景,也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心脏狂跳,心中叫苦不迭,暗暗叹息:这哪里是在修炼?这分明是在自寻死路!如此毫无节制、不顾后果地鲸吞虎咽般服用高阶丹药,根本就是引火自焚,与自杀又有何异?他担忧的目光落在凌云那因痛苦和强行运功而微微颤抖的身体上,充满了无奈。

凌云此刻根本无暇理会他们的恐惧与腹诽,他整个心神,包括每一寸血肉、每一缕神魂,都已被“突破”二字彻底占据。他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体内堆积的、尚未被驯服的灵力已经狂暴地汇聚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临界点,如同被压抑到极限、即将喷发的火山,岩浆在岩层下疯狂涌动。一个声音在他脑中疯狂叫嚣:再加最后一把力!或许、或许只需要再投入一些力量,就能将那该死的、顽固的屏障彻底撕碎、碾成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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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孤注一掷、如同输红了眼的赌徒般的心理,瞬间攫住了他的全部理智。他目光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疯狂,再次锁定了一个玉瓶。这一次,他的手甚至因激动和某种病态的兴奋而微微发颤。他毫不犹豫地拔开瓶塞,倒出了整整四枚通体赤红、如同燃烧的炭火、散发着灼热逼人气息的固元丸!那狂暴的烈性药力,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让林远和方浩感到皮肤一阵刺痛。

“少宗!万万不可!使不得啊!”方浩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失声惊呼,声音因极度的惊骇而变了调,尖锐刺耳,“固元丸药性至刚至烈,霸道绝伦!四枚齐服,便是炼气六层巅峰、体魄锤炼得如钢似铁的修士也绝对承受不住!这……这恐有爆体而亡之危啊!”他一边喊着,一边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想要阻止这疯狂的自毁行为。

“滚开!”凌云此刻已状若疯魔,理智被突破的欲望彻底吞噬。他反手一掌,带着凌厉的气劲,毫不留情地将试图上前阻拦的方浩狠狠推开!方浩只觉一股巨力涌来,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数步,气血翻涌。凌云看也不看他,毫不犹豫地将那四枚滚烫得几乎要灼伤他手掌的固元丸,一股脑儿全塞进了嘴里!

“轰——隆!”

这一次,灵力的爆发不再是山洪怒涛,而是如同沉寂万载的火山,在积蓄了所有力量后,轰然喷发!一股难以想象的、毁灭性的狂暴能量瞬间从丹田炸开,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不堪重负、濒临崩溃的痛苦哀鸣!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赤红如烙铁,条条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在体表狰狞地暴凸、跳动,仿佛随时会破体而出!那本就脆弱的经脉,此刻更是如同被无数把烧红的钢刀同时反复切割、拉扯、穿刺,传来深入骨髓、撕裂神魂般的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呃啊——!”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的惨嚎,猛地从凌云喉咙深处迸发出来。他的身体如同狂风暴雨中飘零的枯叶,剧烈地痉挛、颤抖、蜷缩,又猛地绷直,完全失去了控制。他无比清晰地“感知”到,那些失控的、彻底狂暴的灵力,因无法找到宣泄的出口,也根本无视他心法的引导,彻底变成了脱缰的野马、失控的洪流,在他这具血肉之躯内横冲直撞,肆意破坏!所过之处,经脉寸寸撕裂,细密的裂纹如同蛛网般蔓延;丹田气海更是翻腾如沸,灵力气旋混乱不堪,一片狼藉,惨不忍睹。脏腑也受到猛烈冲击,气血逆行。

这便是急功近利、贪功冒进的惨痛代价!是天道对违背修行常理者的无情反噬!

他的心早已被焦躁的火焰烧得扭曲变形,气息紊乱不堪,如同沸腾的油锅,根本做不到静心凝神去引导那庞大到足以毁灭他自身的力量。九窍玲珑心虽能如同饕餮般鲸吞天地灵气,加速吸收,却无法凭空拓展他经脉的天然容量与韧性,更无法弥补他心境的巨大缺陷。强行灌入远超自身经脉承载极限的灵力,如同往脆弱的陶罐里灌注铁水,结局只有一个——彻底失控,反噬自身,罐碎人亡!

“少宗!”林远和方浩吓得魂飞魄散,面无人色,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出于本能和对少宗安危的责任(尽管这责任带着被迫),他们下意识地想要冲上前施救,试图输入灵力帮助稳定。然而,脚步刚动,就被凌云体内爆发出的混乱灵力余波狠狠震开!那狂暴混乱的灵力如同无形的冲击波,撞得他们两人踉跄着连连后退数步,胸口发闷,气血翻涌,喉头一甜,差点喷出血来,根本无法靠近分毫。

他们惊恐万分地看到,凌云身上那件华贵的锦蓝长袍,早已被如雨的冷汗和从毛孔中被狂暴灵力强行逼出的细小血珠浸透,变得黏腻沉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轮廓。一缕刺目的、带着丝丝缕缕黑气的血迹,正不受控制地从他紧咬的牙关和嘴角蜿蜒流下,滴落在洁白的暖玉床上,晕开触目惊心的暗红——那是经脉严重撕裂、脏腑被狂暴灵力反复冲击后出现的凶险征兆!他体内的灵力波动更是混乱到了极点,如同暴风雨肆虐、电闪雷鸣的怒海狂涛,时而狂暴地冲上令人心悸的巅峰,时而又如同断崖般急剧跌落至谷底,灵力水平剧烈起伏,毫无规律可言。他整个人,就像惊涛骇浪中一叶随时会粉身碎骨的扁舟,生命的气息在狂暴的能量中微弱地摇曳。

凌云的意识在无边无际的痛苦海洋中沉浮、模糊、挣扎。那撕心裂肺、仿佛要将灵魂都碾碎的痛楚,如同滔天巨浪,一波又一波,永无止境地将他彻底淹没。他想停止,想控制,想将这失控的灾难平息下去。然而,绝望地发现,那些狂暴的灵力早已挣脱了所有枷锁,完全不再听从他的意志,甚至反过来开始侵蚀、冲击他的神魂识海。它们在他这具脆弱的躯壳内肆意破坏,摧毁着赖以修行的经脉网络,冲击着维系生命的心脉要害,每一次冲击都带来灭顶之灾般的剧痛,让他恨不得立刻死去以求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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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绝不能就这么完了……”一股强烈到极点、近乎本能的求生欲,如同风中残烛最后一丝微弱的火苗,在无边的痛苦深渊中顽强地燃烧起来,支撑着他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清醒。

玄阳子师尊那冰冷的、如同看待陌生人般的眼神;同门师兄弟暗中的窃窃私语、那些等待看他笑话的、淬毒的流言;三年后那场决定他命运、荣耀与地位的宗门大比……无数画面在他混乱的、被痛苦充斥的脑海中疯狂地闪现、交织,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颤抖。这恐惧,甚至暂时压过了肉体的痛苦。

“给我……定住啊……!”凌云双目圆睁,眼球因极致的痛苦而布满狰狞的血丝,目眦欲裂!他死死咬紧牙关,牙齿瞬间崩裂,渗出的鲜血混合着之前的黑血,染红了下巴。他用尽全身最后残存的气力,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调动着残存的心神意志,试图强行压制、收束体内那如同亿万匹脱缰野马般彻底失控的狂暴灵力。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如同盘踞的毒蛇,整张脸因极致的痛苦和不顾一切的疯狂而扭曲变形,肌肉虬结,看上去状如疯魔,狰狞可怖。

林远和方浩只能手足无措、心惊胆战地站在一旁,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乱转,冷汗浸透了衣衫。他们眼中充满了惊惧、焦虑,却束手无策。他们既不敢再贸然靠近,那无异于自寻死路;也无力插手这由内而外爆发的、彻底失控的灵力暴走。此刻,任何外力介入都可能引发更可怕的连锁反应。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位尊贵的少宗,在无边苦海中徒劳地挣扎沉沦,每一次痛苦的痉挛、每一声压抑的闷哼,都让他们的心跟着剧烈抽搐,仿佛感同身受,却又充满了无能为力的绝望。暖玉轩内,只剩下凌云粗重痛苦的喘息和灵力失控发出的沉闷爆鸣。

时间在这极度的煎熬和压抑中,如同蜗牛般缓慢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不知过了多久,当天边终于泛起一丝惨淡的鱼肚白,微弱而清冷的晨光,艰难地穿透暖玉轩精致的雕花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时,凌云体内那肆虐了大半夜、如同末日风暴般的狂暴灵力,才如同耗尽气力的凶兽,渐渐平息、散去。能量的余波如同退潮般缓缓收敛,但那留下的,却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狼藉。

他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又像是被巨锤反复砸烂的泥偶,软塌塌地瘫倒在冰冷的暖玉床上,身体因长时间的痉挛和痛苦而微微抽搐。胸口剧烈起伏,如同破旧的风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吸气都牵动着受损的经脉和脏腑,带来阵阵深入骨髓的隐痛,每一次呼气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他的脸色惨白如金纸,不见一丝血色,仿佛所有的生机都被抽干;干裂的嘴唇上凝固着黑红的血痂,如同干涸的河床。那身象征着少宗身份的锦蓝长袍,已被汗水、血污和体内逼出的杂质彻底浸透,紧紧贴在身上,散发出浓重刺鼻的腥气,狼狈得如同在泥泞中挣扎了三天三夜的丧家之犬,哪里还有半分天选之子的风采?

房间内,浓郁到化不开的药香混合着淡淡的、却无比顽固、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形成一种令人闻之欲呕的怪异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原本浓郁精纯、令人心旷神怡的天地灵气,也在这一夜的疯狂折腾和灵力暴走下,被撕扯、搅乱,变得稀薄而紊乱不堪,如同被狂风蹂躏过的麦田,灵气光点黯淡,不复之前的充盈灵动。

“少宗……您……您感觉如何?可……可需要丹药调息?”林远心惊胆战地挪上前一小步,脚步轻得如同踩在薄冰上,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十二万分的小心翼翼,试探着问道。他眼神闪烁,充满了后怕,生怕自己再次发声,会触怒这头刚刚经历生死、此刻虚弱却可能更加危险的凶兽。

凌云没有回答,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剧烈的痛苦和巨大的消耗,让他连动一下手指都感觉无比艰难。他只是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颤抖着抬起如同灌了铅般沉重的手臂,动作迟缓而艰难,仿佛每一个关节都在呻吟。他将那只微微痉挛的手,艰难地按在自己依旧隐隐作痛、仿佛被掏空的小腹丹田位置。一丝微弱得几乎要熄灭的神识,如同风中残烛,沉入体内,开始仔细探查这具残破不堪的躯壳。

下一刻,他那本就惨白如纸的脸色,瞬间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变得如同死人般灰败,瞳孔剧烈收缩,眼中最后一点光亮也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深入骨髓的绝望和难以置信的惊恐,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