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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第2页)

华槿静静听完,嗤笑道:“人证物证俱全,可谓铁证如山。”

飞白神色凝肃:“都察院正史沈澜虽不偏不倚,眼下情况,也难以翻案。现朝中群臣多附四皇子之言,劝陛下‘明正典刑,以肃圣坛’。”

华槿轻抬眼睫,眼神深了几分:“王爷曾说过,礼部尚书程祯谨慎持重,又是大皇子举荐。鸿胪寺卿杜思礼是清江渡案的黑手。如今尚书程祯被指擅改圣供,正好一线贯通,礼部内部早已被渗透。若他一倒,阁中空席,自有他人得利。”

飞白低首不语。

半晌,华槿问道:“王爷离京前,可曾将鸿胪寺卿杜思礼一事告知大皇子?”

飞白摇头:“属下不知。”

“如今朝局暗涌,我们不能坐看有人乘势破局。”她转身看向飞白,像是下了决心,“王爷在千里之外实难助力,若此案真为礼部尚书而设,唯一能救程祯的,就是大皇子。即便救不得,也能在推举新任尚书时,避开鸿胪寺一派。”

“飞白,你立刻传信告知大皇子,清江渡一案鸿胪寺卿杜思礼暗涉其中。此事,只许你亲口告知。”她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又道,“另外你也可告知大皇子,除却佛像,那日供灯熄灭也应当是有人提前做了手脚。朝着灯油或灯芯这条线查或许亦有翻案破局可能。”

飞白拱手领命,神情一肃:“属下遵命。”

他正要退下,忽听华槿又唤住:“飞白。”

飞白停步回身,见她面带期许。

“这几日王爷可有消息?”

“尚无亲笔信。”飞白略一躬身答道,“凌川路远,两日前所发的信恐还未抵镇北大营。”

见华槿闻言眉眼低垂,飞白思忖着,还是又添了句:“不过前线军报传回,铁勒部此次出兵万众,分三股而行,势远大于往年。这一仗,怕不好打。”

华槿睫毛微微一颤,随即颔首:“我已知晓,你先去罢。”

“喏。”飞白再拱手,看了眼灵儿,转身退下。

门阖之后,屋内只余华槿与灵儿二人。香薰静燃,一室寂寂。

灵儿见华槿心事重重,按捺不住道:“这一头是朝堂纷争,那一头又是北境战事,都挤在一块了。”

华槿凝望案上香炉,炉口慢慢青烟升起。初时直上,旋即又被微风卷散,如细丝盘绕,仿佛心绪,欲断还连。

她神情渐黯了几分:“我原不担心苍玦,可如今……这场战事也像来得蹊跷……”停顿片刻,指尖不自觉地抵向心口:“这几日又消息不通,我心下隐隐难安……”

凌川中军大营。

帐外铁骑传令疾驰而来,蹄声碎雪。风卷着雪沫呼啸入帐,营中火光随之摇曳。

苍玦正坐于案前,手中长剑横置。剑名“长殷”,鞘身搁在一旁,龙纹盘锯,暗金隐映。

他以葛布轻拭剑锋,动作极缓。刀光顺着剑脊游走,折入他眼底。抬腕轻转,那剑身便发出极轻的铮鸣。

斥候急步奔入,单膝跪地:“禀大将军,敌军未袭粮道,反突前锋镇西侧防线!估算兵力至少五千骑,由铁勒‘狼骑之王’阿尔丹领兵,已逼近山隘!”

苍玦擦拭长剑的动作微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