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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第2页)

而慕容墨染则不同,她的小脸上始终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甜甜的笑容,每递出一把瓜子花生,每添上一杯热茶,心里都像喝了蜜一样。

在她小小的心灵里,能在时默哥哥和青瓷姐姐这么重要、这么幸福的日子里帮上忙,是一件让她感到无比快乐和自豪的事情。

慕容母亲环视了一圈,眉头忽然皱了起来,拉过刚放下茶壶的慕容衿雪,语气带着几分火气:“你弟弟呢?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没起床?”慕容衿雪茫然地摇了摇头:“还在睡吧,我也不知道。

”“这小兔崽子!”慕容母亲低声骂了一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焦急和恼火,“他姐姐结婚这么重要的日子还不赶紧起来准备!一会儿你姐夫他们接亲的车队都该到了!”这焦急并非没有缘由。

按照本地根深蒂固的农村风俗,女子出嫁,父母是不能亲自送女儿到婆家的。

而娘家最重要的送亲角色,往往由新娘子的哥哥或弟弟担当。

这不仅仅是送行,更是一种象征,含蓄地向婆家展示娘家的力量和“后台”,代表着新娘子并非孤身一人,娘家是有人的,是能被倚仗的,让姑娘嫁过去后,婆家若要欺负她也得先掂量掂量。

这个角色,在今天意义非凡。

慕容母亲风风火火地冲进儿子的卧室,果然看到慕容烬歌还蜷在被窝里睡得正香。

她一把掀开被子,声音拔高:“这都几点了?!赶紧起来准备,一会儿要送你姐姐出嫁了!”被吵醒的慕容烬歌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嘟囔着:“我不去……我怕晕车。

”“我叫你犟!”慕容母亲心头火起,顺手抄起放在床边的鸡毛掸子,照着他身上就抽了一下,“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你姐姐结婚你不去送谁去送啊?!赶紧给我起来!”吃痛的慕容烬歌“哇”一声瘪着嘴,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情不愿地爬了起来,一边抽泣着一边慢吞吞地穿衣服,嘴里还不服气地抱怨:“去就去嘛……你干嘛要打我……”这只是一个婚礼日清晨无足轻重的小插曲,很快便被更大的喧嚣所覆盖。

上午九点左右,在阵阵鞭炮声和愈发嘹亮的唢呐声中,由文时默那辆系着大红花的轿车引领,三辆同样贴着喜字的中巴车组成的迎亲车队,浩浩荡荡地、并排停在了慕容家对面的马路上。

一时间,鞭炮炸响,唢呐齐鸣,红色的纸屑纷飞,喜庆的气氛瞬间被推向了高潮。

慕容家院内外的人群都沸腾起来,小孩子们尖叫着跑向车队看热闹,大人们则笑着议论,目光齐齐投向那扇即将走出新娘的院门。

真正的重头戏,就要开始了。

震耳的鞭炮声和欢快的唢呐声仿佛将慕容家的小院包裹在了一个喜庆的漩涡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堂屋那扇贴着大红喜字的木门上。

门缓缓打开,精心梳妆、身着大红礼服的慕容青瓷,在一位全福妇人的搀扶下,出现在门口。

她头上盖着红盖头,虽看不见面容,但那窈窕的身姿和微微低头的仪态,已足以让人感受到新嫁娘的娇美与不舍。

文时默深吸一口气,在众多亲友的注视和叫好声中,稳步走上前,在慕容青瓷面前微微蹲下身。

慕容青瓷在妇人的示意下,轻轻伏上了他宽阔却略显紧绷的脊背。

文时默稳稳地托住她的腿弯,缓缓站起身。

这一刻,按照古老的风俗,新娘的脚直至被送入新房前,都不能沾染一丝娘家的尘土,这意味着她将是“干干净净”地出嫁,也将全心全意地融入新的家庭。

文时默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稳,仿佛背负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他们两人沉甸甸的未来。

慕容青瓷的手臂轻轻环着他的脖颈,将脸颊靠在他的背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和微微急促的呼吸。

从堂屋到院门,再到停在对面的婚车,这短短几十米的距离,仿佛被无限拉长。

围观的亲友们笑着、闹着,说着吉祥的祝福话,孩童们在周围嬉笑追逐。

鞭炮的硝烟弥漫在空气中,唢呐声激昂高亢,将这送嫁的一幕渲染得格外隆重而充满仪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