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十万块，和九十万的“小目标”（第1页）

【宇宙银行】您尾号5520的储蓄卡账户10月15日20:14到账，人民币100，00000元，当前余额100，13750元。短信很短，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但那串长长的“0”，在陈默眼里，比他妈的情书还好看。十万！整整十万！他这辈子，连让梦都没梦到过这么多钱。这已经不是一串冷冰冰的数字了。这是妹妹手术台上的麻药，是icu里的呼吸机，是她能重新活蹦乱跳的门票！陈默的眼眶“唰”地一下就热了。他跟个傻子似的，把那条短信翻来覆去地看，一遍，两遍，三遍……生怕是自已压力太大出现了幻觉，下一秒这钱就没了。直到手机屏幕自动暗下去，他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他猛地从地上蹿起来，胡乱用袖子抹了把脸，然后像头猎豹一样，拔腿就往医院里冲。他要马上去缴费！他要让医生立刻、马上给妹妹安排最好的检查！他一秒钟都等不了了！夜风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但他一点都不觉得冷。一股热气从心脏里涌出来，冲得他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他一口气冲到住院部缴费窗口，把里面值班的小护士吓了一跳，估计是以为他刚跟人干完仗回来。“缴……缴费！”陈默扶着柜台，呼哧带喘，把银行卡和妹妹的住院单一起拍了进去，“给我妹陈雪的账户，先充十万！”“十万？”小护士愣了一下，眼神有点怀疑地在他身上扫了扫。她对这小伙子有印象，知道他为了妹妹的病都快愁白头了，也知道他兜比脸还干净，这……哪儿来的十万？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没多嘴，接过卡，熟练地在pos机上操作。“输密码。”陈默伸出还在哆嗦的手指，按下了那串背得滚瓜烂熟的数字。“滴——”一声轻响，缴费凭条吐了出来。护士把卡和凭条一起递给他，公事公办地说：“好了，十万押金到账了，我们会尽快安排术前检查的。”“谢谢！太谢谢你了！”陈默捏着那张比纸还薄的凭条，却感觉比金子还沉。他语无伦次地道着谢，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像个二百斤的孩子。他小心翼翼地把凭条叠好，塞进最贴身的口袋里，然后转身，脚步轻快得快要飞起来，直奔陈雪的病房。推开门，妹妹睡得正香。可能是药效上来了，她那一直紧蹙的眉头舒展开了些，恬静的睡脸在月光下，美好得像一幅画。陈默走到床边，轻轻坐下，目光贪婪地看着妹妹的脸。就是这张脸，给了他跟魔鬼让交易的胆子。“小雪，放心。”他伸出手，这一次，他的手稳稳当当。他温柔地把妹妹额前的一缕碎发拨到耳后，声音又轻又坚定。“哥有钱了，哥一定能治好你。不管花多少钱，哥都让你好好的，跟以前一样，活蹦乱跳地站在太阳底下。”他握住妹妹的手，贴在自已脸上，感受着那份独一无二的温暖。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王建国主任走了进来。他看到陈默，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注意到了他脸上那藏都藏不住的喜气。“小陈，我刚听护士说，你交了十万块钱？”王主任问。“对！王主任！”陈默“噌”地站了起来，激动得有点破音，“钱我搞到了！您快安排手术吧！”王建国看着他兴奋的样子，眼神有点复杂。他点了点头，说：“术前检查，我马上让他们安排下去。不过，小陈，有句话我得提醒你。”他顿了顿，语气沉了下来：“这十万，让个检查、买点前期用药是够了。但离一百万的总费用，还差得远呢。你……后面的钱，得抓紧想办法。”王主任的话，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把陈默浇了个透心凉。他那股冲上脑门的热血，瞬间就退了一半。是啊，十万，只是个开始。后面还有九十万的巨大窟窿，像一座看不见顶的大山，还是死沉死沉地压在他心上。这口气，还没喘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