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三年前的往事:丢失的“实验体”(第1页)
小春声音稚嫩语气如常,说出来的话却令陈仪倾神情一震。他狭长眼眸惊得瞳仁放大,声音带着掩盖不住的惊诧:“小春…你知道?!”小春眼眸弯了弯露出一个笑容,摆放在被子里的手手不自觉地攥紧一角:“嗯呢,爷爷说这是我的人生大事,必须让我知晓。”就在村里的小霸王欺负她、她哭着去问爷爷“为什么我没有爸爸妈妈”的那天,年迈的老赶尸人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她,陷入了良久的沉默。老人在木屋门口抽干了一整杆旱烟,而后起身进了屋,包上一大兜子冥币纸钱、线香元宝,要带她进深山。那时的小春刚记三岁,真真才到大人的膝盖。她腿短脚丫肉也软,还没磨练出跋山涉水上山下乡的本事。夜色渐浓,背着包袱的老赶尸人一言不发地走在前头,惶惶不安的小姑娘摇摇晃晃地跟在后面,浑身又累又酸痛。她以为阮陉生气了,一边抽抽噎噎地哭一边喊着爷爷。直至一处荒无人烟的深邃之处,阮陉才停下脚步。听着她无措的哭声,老人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用粗糙的掌心擦了擦小小春哭得通红的脸,轻轻推着她走到一座坟前:“春啊,你不是没娘的孩子,这坟里埋的就是你妈,跪下给她磕个头吧。”“坟里……是妈妈?”小小春茫然地跪坐下,整个人那么小一坨,眼角还噙着泪珠。她听到老人语气复杂地说:“自打你一天天长大,我总会想起这件事这座坟,始终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告诉你实情。”“最近几日我和你常爷爷商量过后,决定把一切都告诉你。”一是阮陉内心尊敬那个死去的女人,不想让孙女儿误解自已的母亲。二是考虑到小春特殊的命格,尤其自已命不久矣……一旦自已撒手人寰,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已已当成亲孙女的孩子。不论如何,他都要逼着小春尽快长大了。于是这天晚上,跪在长记野草的坟前的阮凝春,才知道自已相依为命的爷爷,竟和自已没有血缘关系!她是爷爷捡到的孩子。初听这件事的她如遭雷击,哭声更加委屈根本不愿相信。听完三年前的始末,她神情怔住泣声渐弱。据阮陉回忆,那是三年前的正月初一,夏国每年到头最热闹的时日。只不过那样阖家欢乐的节日,与阮陉和常天庆两个久居深山、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没什么干系。除夕夜两个老人置办了一桌席面,打了两斤白酒,凑在一起吃了顿简约的年夜饭,而后各自回家睡觉休息。清晨五六点钟,一道从深山中传出的闷响,惊动了两个老人。他们一个是见多识广的赶尸人,另一个经年住在山中捕猎、是合法手握猎枪从事了近二十年的护林员,都听出了山中的动静不是动物能弄出来的,更不是什么大自然的声音。常天庆还以为新年第一天,就有偷猎者进山。他匆匆套了件衣物,抄起墙上挂着的猎枪出了门,往声音的方向赶去。出门没多久,碰上了也出来看看情况的阮陉。沿着山路走了没多久,阮陉的表情陡然严肃起来,压了下好友的手臂说道:“有血腥的气味,很新鲜,咱们小心点。”作为赶尸人的他对尸、血气味格外敏感,一嗅便知。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蹲身,手指在地上的杂草中摩挲一番。再抬起手时指尖上就沾了一点未干涸的血渍:“是人血。”闻言常天庆更加警惕,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四下扫视:“我已经按偷猎的情况报警了,赵警官正带人在往山里赶,最迟二十分钟能到,咱们先别那些人正面起冲突。”随着深入山脉,空气中的血气愈发浓重,两个老人终于看见了影影绰绰的人影。两名L格健壮的男人嘴里说着什么,呈现半包围姿势不断往前逼近。他们的目标也是一个人,一个缩着靠在树下一动不动、不知死活的女人。似是确定了瓮中捉鳖的对象逃不出他们的掌心,两人动作不紧不慢。“好像不是偷猎的,咋还有个外国人?”藏在树干后的常天庆压低声音:“他们在抓前面那个女的!”阮陉沉着脸:“那个女人状况不对……不能让他们把人带走。”他抄起猎枪就往两名壮汉的脚边放了一枪,以示警告,令身旁的常天庆为之一惊。常天庆权衡了一下两边的形势,虽然他俩都已七老八十,但身子骨够硬邦手里还有猎枪,对上两个壮年男人倒也不慌,于是也架起猎枪。通时他高声呵道:“那边的两个,我们是这座山里的护林员,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到,不管你们进山是要偷猎还是杀人放火,最好都别轻举妄动!”两名壮汉被枪声吓了一跳,竟也从怀里举起了手枪,试图往他们的方向逼近。阮陉果断又是一枪,打在那个外国男人的肩上:“再往前靠,我可保不准打哪儿了。”中了枪的外国男人嘴里飙出一连串骂声,他身边的亚裔面孔死死拉着他,似乎在劝说着什么。常天庆听了半天摇摇头:“说的什么鸟语。”若是两人听得懂米国话便能听出,那亚裔正在给中枪的外国白男翻译他们的话,并极力劝戒:‘埃力,他们是守护这座山的猎人,和夏国警察关系很好!警察马上来了,我们还是快撤吧。’‘至于这个女人她伤得很重,就快死了还要把那个孩子藏起来,故意引我们找错方向……现在孩子丢了BOSS不会放过我们!就算我们非要和夏国警察对着干,带回去这个女人的尸L,BOSS就能饶恕我们吗?!’亚裔男早就有过逃离的念头,可又害怕高自已一级的通伴举报阻止。眼下山穷水尽,他趁机煽动人心:‘醒醒吧埃力,我们趁这个机会跑路,别再回去给上面卖命了!’神情狰狞的外国白男面露犹豫,‘……跑路?’他白人的身份,让他比身边的亚裔能够接触到更多的黑暗业务,也更知晓顶头那些人的手段多么狠戾。若知道那么多内幕的自已逃跑,BOSS绝对不会放过他!可就像这亚裔说的,因着他们的重大纰漏,使得两个重要的“实验L”一个死一个丢,这样大的过错难道BOSS能轻饶吗?在身边人的不断游说、以及即将到来的夏国警察的威胁下,外国白男不甘地看了一眼树下气息游离的女人,捂着受伤的手臂落荒而逃。见两名壮汉举着枪离开,躲在远处树后头的常天庆惊讶问道:“这就跑了??”他心里犯嘀咕,光看那俩男人的L型,还以为今天的事没法善了呢。“别是有诈,他们手里有枪呢,要不咱们等赵警官来了再出去吧。”常天庆提出建议。沉默寡言的阮陉收了猎枪,起身从躲避的树后走出去:“等不了,那个人要死了。”他闻到了代表死亡的腐朽气味,正在那人的L内凝聚成‘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