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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班长艾特全员:【女友不慎怀孕,有劳大家交下打胎费。】活久见,这年头打胎都能众筹了。我在群聊看乐子,却有冤大头主动送上门。“打胎可以用班费吧?”乐山大佛让你当算了,我刚想开骂,就见班长道:“早花完了,我还自掏腰包了三千。”六万学费不翼而飞,全班闹着查明细。不查不知道,一看不得了。运动会奶茶多出十杯。女友校花比美夺魁,他用班费奖励上万元平板。情人节女生有的收真花,有的收金花,就我们男生是班费全花。给我都气笑了,贴脸开大:“真当自己是太上皇,还拿班费选上妃了?”……“是兄弟就转账,别让我看不起你们。”半夜三点接到室长陆明远的微信电话。我怨气比鬼重,张口问候了他亲爱的母亲。这怪不了我,他上来叫我兄弟,还让我转账。这跟把手伸我兜里掏钱有什么区别。骗子都不敢像他这么直接。我坐起身,看他在群聊发表的高见。【林星遥不慎怀孕,有劳大家交下打胎费。】【同学一场大家能帮则帮,别为钱伤了感情。】短短两句话,字里行间都写着:“要钱。”看看,小雨伞多重要。但凡多一步,世上就能少两个不长脑子的人,要全班为他们管不住下半身买单。我起床气正重,当场带头开团:“谈感情多伤钱。”“陆哥你可是住别墅的人,区区一笔打胎费我们就不跟你抢了。”这年头乞丐都打上感情牌了。刚想倒头就睡,寝室群跳出江扬的消息:“抠哥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天天吃四五十的外卖,同学有困难他就装死。”“说话脏得跟上厕所没擦嘴似的,就他这素质肯定是托关系进的我们学校。”意识到发错群后,他立马撤回。我翻身下床,抓起沐浴露瓶子砸在他脸上。“成天抽我的纸,刷我的水卡,刚买的沐浴露你一次用半瓶。”“手脚不干净的货色,还有脸指点我的素质,真把自己当个人了。”“沐浴露三百,转我一百五,不然我立马把沾屎的拖把塞你嘴里。”我把收款码怼到江扬脸上,他鹌鹑似的埋着头,愣是不敢看我一眼。“刚刚在群聊不是很横吗?现在装上死了?”“要捧陆明远的臭脚,别拖我下水,我没你们骨头那么贱,上赶着把他当主子供。”江杨是陆明远的人。我们一个寝室,陆明远毛遂自荐地当了室长,江杨立马成了他狗腿。因为我让他们上阳台抽烟,就成了他们看不顺眼的刺头。丢我外卖,往衣服泼脏水,把我床铺当垃圾桶等等。这些手段他们都用过,后来不用了,是因为我往他们的外卖加了近一周的料,把他们掉色的衣服混起来丢洗衣机。丢在床铺上的烟头,废纸我统统塞进江杨包里。他对我怀恨在心,趁我考六级时,砸了我的听力耳机。当晚,我用他两月不洗的袜子泡了盆脏水,抓住他的头在里面涮了八次,来了两个寝室的人都没能拉开。自此,江杨见到我恨不得绕道走,私下建小群骂得再脏,也绝不舞到我脸上。我单方面孤立他们,也算上相安无事。“星遥是贫困生,班长不想她为难,才发起群收款的。”“都是同学,你不想帮也别恶意揣测。”“班长也是好心。”班群不少人替陆明远说话,我权当他们猪油蒙心,上赶着当冤大头。本来事不关己,我就想看乐子,偏偏有人拉我下水:“打胎可以用班费吧?就当全班的心意。”“班费是服务全班的,我又不是孩子他爹,凭什么用我交的钱?”我火速在发送框敲字,还未能发送,却见班长回复道:“班费早花完了,本月活动的三千元都是我自掏腰包。”不可能。从我缺席第一次团建起,班上的每一场活动我都未参加,可活动买的物资我却一清二楚。自从我跟陆明远因为五十元班费彻底撕破脸。这五十元的仇我记了整整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