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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1页)

4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一声低笑。“陈默,五年不见,你倒是长脾气了。”“看来里面的日子,没把你磨圆滑,反而把骨头磨成刀了?”这个人是陆乘风。一个游走在灰色地带,我曾无意中救过其性命,他欠我一个无论何事承诺的人。他的声音依旧带着那股特有的慵懒腔调,但内里的锋芒却透过电波清晰传来。“别废话!”我咬着牙,雨水和泪水模糊了视线,声音因极致的恨意而嘶哑。“你就说帮不帮?”陆乘风调侃的意味收敛,语气沉了下来。“你说真的?兄弟,杀人可是重罪,一条不归路。你这刚出来,火气是不是太大了点?”“重罪?不归路?”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如果你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的,知道他们对我爸妈做了什么,你就不会跟我说这种屁话!”我靠着医院外墙冰冷的墙壁滑坐下来,也顾不得地上的污水,含着彻骨的恨意,将五年的冤狱、父母的惨死、以及刚才在医院里遭受的极致羞辱,断断续续地低吼着讲了出来。电话那头彻底安静了,仿佛陆乘风在消化这骇人听闻的真相。过了许久,他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冰冷的怒意。“妈的,畜生。这对狗男女,真该千刀万剐。”“行了,陈默,别说了。我明白了。”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果断而专业。“杀人这种事,是糙活,也是技术活。交给我,保证处理得干干净净,让他们消失得合理合法,绝不会牵连到你。让你这对家人板板正正的下地狱。”“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再做一件事。”“什么事?”我抹了把脸上的水渍。“在他们动身去首都领奖之前,你想办法,再见林雪一面。必须单独见她。”“见她?我还见她做什么?嫌恶心得不够?”我下意识排斥。“当然要去见她,要在她心里,埋下一颗种子。”陆乘风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人性的冷静。“种子?”“对,一颗怀疑的种子。”他缓缓道,“赵天宇当年能背叛你这个师兄兼上司,将来遇到更大的利益,未必不会背叛她林雪。林雪这种人,看似恋爱脑上头,实则掌控欲极强且生性多疑。你要利用这一点。”“告诉我该怎么做。”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很简单。你就对她说你以后会安分守己。”“看在你们过去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提醒她一句,防着点赵天宇。他当年能对你这个引路人下手,将来如果觊觎她的公司,或者他们之间产生分歧,他未必不会背刺她。你的公司,难道不比他那个虚名更重要?”“说完这句,无论她是什么反应,斥责、嘲笑还是沉默,你都立刻闭嘴,表现出纯粹是最后一点好心提醒的样子,然后转身离开。”“记住,你的目的不是让她当场相信,而是要在她心里扎进一根刺。这根刺,会在关键时刻要了他们的命。”我握着手机,冰冷的机身似乎都被我手心的温度焐热。雨水顺着发梢滴落,但胸腔里那股毁灭的火焰却越烧越旺。“好。”我吐出一个字,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我去见她。我要把这颗种子,深深地种进她心里。”5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骨的钝痛。但我强撑着,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了那栋曾经属于我和林雪的别墅地址。我必须去,趁着我此刻的狼狈和绝望足够真实,趁着一腔孤勇尚未被疼痛消磨。站在别墅紧闭的大门前,我按响了门铃。过了一会儿,门开了。门内的景象,让我的血液几乎瞬间倒流。林雪和赵天宇都穿着宽松的情侣丝质睡袍,林雪的头发微湿,脸上带着一丝慵懒和被打扰的不悦。赵天宇则站在她身后,手自然地搭在她的腰际,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挑衅。空气中弥漫着沐浴后的香气和一些难以言喻的暧昧气息。显然,他们刚经历了一番酣战。“陈默?你怎么又阴魂不散地来了?”林雪的语气里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不是让你滚远点吗?你又想发什么疯?!”巨大的羞辱感和愤怒再次冲上头顶,但我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陷进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己此行的目的。我强行压下翻涌的杀意,脸上挤出一种混杂着痛苦和卑微的神情。“为什么”我眼里流露出真实的痛苦和迷茫,这几乎不用伪装。“我们结婚的时候,明明是相爱的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林雪像是被戳到了痛处,或者说,是被我此刻的狼狈勾起了一丝残存但扭曲的回忆,她语气激动起来。“相爱?陈默,你眼里只有你的图纸,你的工程标准!你有关心过我想要什么吗?你知道我一个女人撑起公司有多难吗?你根本不知道!天宇他懂!他支持我,体贴我,而不是像你一样,像个冰冷的计算器!你除了会较真,还会干什么?”赵天宇在一旁适时地添油加醋,语气温和却字字扎心。“陈哥,感情这种事,强求不来的。小雪需要的是能给她温暖和支撑的男人,不是一个只知道程序和规则的机器。”“你闭嘴!”我猛地瞪向他,演技爆发,带着一种色厉内荏的愤怒,随即又转向林雪,语气近乎哀求。“小雪,我就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以后再也不来打扰你们。”林雪极度不耐:“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我放弃所有财产!”我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里带着绝望。“我净身出户!一分钱都不要你的!我只想问你几句话,就几句!”林雪愣住了,脸上的不耐稍稍收敛。净身出户这个条件,显然打动了她精于算计的本性。她看了一眼赵天宇,赵天宇虽然眼中闪过不满,但还是故作大度地笑了笑。“好吧,你们聊。小雪,我去给你倒杯水。”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向厨房,给了我们一个看似独立的空间。我抓住这短暂的机会,用带着哽咽的声音说道。“小雪,这么多年我其实,尤其是在监狱里的时候,我恨过你,但我发现我好像还是没办法彻底忘记你”这几句违心的话,成功让林雪把视线聚焦在我脸上,她脸上那冰冷的表情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动容。时机稍纵即逝。我深吸一口气,装出心灰意冷、万念俱灰的样子。“算了说这些都没意义了。等你们从首都领奖回来,我会找律师,办理离婚手续。我说话算话,净身出户。”林雪看着我没说话,眼神有些复杂,似乎在权衡利弊,也或许有那么一丝微不足道的恍惚。我转过身,准备离开。就在手碰到门把手的瞬间,我停住了,没有回头,用一种卑微又带着最后一丝善意的语调,轻声说道:“小雪看在过去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最后听我一句劝。”“防着点赵天宇。”“我当年对他不算薄,他能为了利益背叛我,陷害我入狱,甚至间接害死我爸妈,将来如果你们之间有了利益冲突,他未必不会把刀对准你和公司?”说完,我不再有任何停留,拉开门,径直走进了外面的雨幕中。我能感觉到,背后那道目光一直钉在我身上。我知道,她可能不会立刻相信,甚至会觉得我可笑、卑劣。但背叛、利益、眼红公司这些词,就像几颗有毒的种子,已经随着今晚的雨丝,悄无声息地落进了她多疑的心里。接下来,就是等待。等待这颗种子在合适的温度和压力下,生根发芽,长出毁灭的果实。6首都,湖畔酒店套房内,原本应该洋溢着获奖前喜悦的气氛,此刻却降至冰点。林雪刚刚结束一通越洋电话,脸色铁青,手指因为用力握着手机而关节发白。她负责主要资金流转的公司核心账户,竟在此时被银行以涉嫌异常资金往来,需配合调查为由临时冻结!这无疑是掐住了命脉,不仅影响公司运营,更可能波及正在洽谈的几个重要国际项目。几乎是同一时间,赵天宇也面色惨白地放下了手机。他刚刚接到组委会的正式通知,原定于明天由他上台领取国内桥梁工程的最高荣誉之一的奖杯,因接到实名举报,称其获奖项目的成果归属存在重大争议,奖项暂缓颁发,需等待调查结果。如果这个奖黄了,不仅意味着到手的荣誉飞了,之前那些冲着这个奖项才抛来橄榄枝的合作商,也会立刻作鸟兽散!他赵天宇刚刚搭建起来的“知名工程师”人设将瞬间崩塌!“调查?他们凭什么调查!”赵天宇的声音因为恐慌和愤怒而尖利。“肯定是有人搞鬼!是陈默?不对,他没这个本事!林雪!是不是你在国内的对头,或者那些还没清理干净的股东干的?他们想搞垮你,所以连累了我!”极度的挫败感和对即将失去一切的恐惧,让他口不择言,下意识地将责任往外推,甚至指向了林雪。林雪本就因资金被冻结而心烦意乱,听到赵天宇不仅不想办法共渡难关,反而第一时间怀疑和指责自己,怒火噌地窜了上来。陈默那句“防着点赵天宇”像鬼魅一样在她耳边响起。“赵天宇!你放什么屁!”林雪猛地转身,怒目圆睁。“你自己屁股擦不干净,惹来的举报,倒怪起我来了?我看是你偷来的东西终究露了马脚!”“偷”这个字狠狠刺痛了赵天宇的神经。他脸涨得通红,急于撇清自己,反而开始口不择言地翻旧账。“我偷?林雪,你他妈别忘了!当初是你看陈默不顺眼,嫌他碍事,是你把那些伪造的回扣记录塞进他项目档案的!也是你暗示那些供应商把脏水往他身上泼的!等于是你亲手把他送进了监狱!现在倒装起清白来了?”这话如同最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林雪脸上,将她最后一块遮羞布彻底扯下。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天宇的鼻子,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你闭嘴!赵天宇!没有我林雪,你他妈就是个屁!一个靠着女人上位的窃贼!要不是我捧你,你能有今天?你现在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是!我是窃贼!那你就是主谋!是销赃犯!”赵天宇已经被愤怒和恐惧冲昏了头脑,歇斯底里地反击。“你装什么大义凛然?你看中的不就是我马上要拿到这个奖,能给你脸上贴金,能给公司带来利益吗?我们就是互相利用!现在利用完了,你想过河拆桥了是不是?”林雪简直要气疯了:“赵天宇,你终于说出真心话了!我真是瞎了眼,当初竟然为了你这么个东西,把陈默”她的话戛然而止,但那个名字已经出口。赵天宇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阴阳怪气地冷笑:“呵,后悔了?为了陈默那个废物?你难道对他还有旧情?我告诉你,晚了!我们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要是完了,你也别想好过!”他逼近一步,眼神阴鸷。“林雪,你别忘了!你那些用非法手段打压竞争对手、恶意并购的事情,我可知道不少内幕!把我逼急了,大家谁都别想活!”威胁!他竟然敢威胁她!这一刻,陈默种下的那颗名为“怀疑”的种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生长、变异,瞬间长成了布满尖刺的荆棘,将林雪对赵天宇最后一丝残存的情谊和信任绞得粉碎。她突然清晰地认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是何等的自私、卑劣和可怕。他能毫不留情地背叛对他有恩的师兄,能面不改色地间接害死陈默的父母,那么将来一旦利益受损,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反咬自己一口,甚至可能将她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信任一旦彻底崩塌,剩下的便只有赤裸裸的憎恨、恐惧和算计。林雪看着赵天宇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只觉得无比恶心和寒冷。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立刻与他同归于尽的冲动,冷冷道。“好,很好。赵天宇,我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了。”她不再看他,转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语气冰寒刺骨。“颁奖礼你自己看着办吧。公司的事,我自己解决。从今天起,你我的合作,到此为止。”7从首都回来后,林雪和赵天宇之间的关系已经降到了零点。林雪以需要冷静和处理公司危机为由,直接搬回了另一处住所,甚至更换了门锁密码。赵天宇尝试过联系、解释、甚至纠缠,但换来的只是林雪越来越强硬和厌恶的拒绝。他意识到,林雪这座靠山,恐怕真的要倒了。而失去了林雪的支持和即将到手的奖项,他之前所拥有的一切都如同空中楼阁,随时可能坍塌。恐慌和怨毒在他心中与日俱增。我算准时机,在他们回来后不久,直接去了林雪的公司总部。前台显然被提前打过招呼,看到我出现,眼神有些异样,但还是通报后让我上了楼。再次站在林雪宽敞奢华的办公室里,恍如隔世。她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比起在首都时的气急败坏,此刻多了几分憔悴和强撑的冷静。看到我,她明显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戒备,有厌恶,或许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因局势失控而产生的茫然。“陈默?你怎么来了?”她的语气依旧带着疏离和警惕。“我来找你,是想谈谈离婚的事。”我开门见山,表情平静,仿佛只是在谈论一桩普通的生意。首都的经历和回国后焦头烂额的状况,显然让她对赵天宇的信任已经荡然无存。此刻再面对我,这个她曾亲手摧毁的男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愧疚或许谈不上,但一种强烈的后悔和对自己当初眼光的怀疑,却是实实在在的。她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语气竟然带上了一丝罕见的的软弱。“陈默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可能很可笑。但从首都回来,我才发现我好像真的看错人了。”她揉了揉眉心,脸上带着疲惫:“我当初真不该为了他那样对你。赵天宇他根本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他”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砰地一声猛地推开!赵天宇一脸阴鸷地站在门口,胡子拉碴,眼袋深重,显然过得极其糟糕。他死死盯着林雪,眼神里充满了血丝和愤恨。“林雪!我打你那么多电话,你为什么不接?!”他低吼道,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我说你怎么一直躲着我,原来是忙着跟他旧情复燃?怎么,现在看我要倒了,又想起这个前夫哥的好了?”林雪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刚才那一丝软弱的表象消失无踪。“赵天宇!你胡说八道什么!这里是公司,谁让你闯进来的?滚出去!”“我滚?我滚了好让你们重叙旧情吗?”赵天宇几步冲进来,毫不客气地指着我的鼻子。“陈默!你还有脸出现在这里?怎么,监狱没蹲够,还想来捡我不要的破鞋?我早告诉过你,林雪她早就跟我上过无数次床了!她现在是我的女人!”“赵天宇!”林雪气得脸色煞白,猛地站起身。“你给我闭嘴!滚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不想看到我?你想看到谁?看到他吗?”赵天宇指着我,眼神怨毒得像毒蛇。“陈默,我警告你,离她远点!否则,我能送你进去一次,就能送你进去第二次!”这赤裸裸的威胁,让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我适时地站起身,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无奈和失望,以退为进。“看来今天不太适合谈事情。我还是先走吧。”说完,我转身就要离开。“陈默!你别走!”林雪几乎是脱口而出,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想要拦住我。这个举动,或许是因为对赵天宇的极度厌恶,或许是想在我这个受害者面前维持最后一点掌控感,又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个举动,无疑是在赵天宇熊熊燃烧的妒火和绝望上,又泼下了一桶滚油。“呵!还说没有旧情复燃?”赵天宇彻底疯了,脸上露出扭曲的狰狞的笑。“这都已经开始难分难舍了?林薇,你当我是什么?你的玩物吗?用完了就扔?”“你闭嘴!”林雪此刻对赵天宇的厌恶达到了顶点,反手就用尽全身力气扇了赵天宇一个耳光!清脆的巴掌声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回荡。我站在门口,冷眼看着这出狗咬狗的闹剧,心底一片冰寒的嘲讽。打吧,打得越激烈越好。最好能当场就决出生死,也省得我再脏了手。也许是我的愿望太过强烈,竟真的被命运之神听到了。没过几天,一个惊人的消息就传遍了全市:“知名企业家林雪昨夜在家中遇害,疑遭熟人作案!”“其男友,知名工程师赵天宇有重大作案嫌疑,已被警方控制!”“案情惊人反转:遇害者丈夫,刚出狱不久的陈默,或涉及五年前冤案!”报纸和网络媒体上,铺天盖地都是这则新闻。报道称,赵天宇因感情纠纷及经济利益冲突,深夜潜入林雪住所,两人发生激烈争执,赵天宇情绪失控,残忍地将林雪杀害。而在审讯中,精神濒临崩溃的赵天宇,为了争取宽大处理,不仅对杀害林雪的罪行供认不讳,更是将五年前如何与林雪合谋,陷害我,导致大桥坍塌冤案的经过,详详细细地抖落了出来!真相大白,天下哗然。我握着登载着新闻的手机,站在我父母的墓碑前。雨水淅淅沥沥,落在墓碑上,也落在我的身上。没有想象中的狂喜,只有一种近乎虚无的平静。大仇得报,沉冤得雪。我失去了所有,也夺回了清白。陆乘风打来了电话,声音带着一丝感慨“没想到,根本不用我动手。他们自己就把自己给解决了。这个结局,倒是省事了。”是啊,他们用自己的贪婪、猜忌和残忍,亲手酿造了这杯毒酒,并最终饮鸩止渴。我继承了林雪留下的庞大公司,那些曾经背弃我的人,又纷纷换上了另一副面孔试图靠近。但我只是将他们一一拒之门外。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城市的繁华。一切似乎都已结束,一切又似乎刚刚开始。林雪和赵天宇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而我的路,还很长。只是这一次,路上不再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