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掌拍碎测力石,整个宗门都吓傻了(第1页)
全场死寂。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抽走了声音与流动,数千道目光如实质的利剑,瞬间穿透沸腾的人潮,钉死在演武场最不起眼的角落。风停了。尘埃也仿佛凝固在了空气中。高台之上,几位长老的呼吸齐齐一滞,他们脸上的激动与狂喜僵住,瞳孔在瞬息之间剧烈收缩。视线先是难以置信地从张小胖身上挪开,随即猛地转动,带着审视、怀疑、以及一丝无法抑制的贪婪,死死锁定了那个握着扫帚的杂役少年。一个凡人?这怎么可能!苏辰心中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无奈。这小胖子,嘴巴也太不严实了。但他面上,却未显露分毫。只是那紧握着粗糙扫帚柄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瞬。他缓缓抬起头,迎向那数千道聚焦而来的视线。他的眼神清澈,没有一丝波澜,反而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茫然与困惑,仿佛完全不明白,自已为何会突然成为全场的中心。“胡言乱语!”传功长老第一个反应过来,身形化作一道疾风,瞬间便出现在张小胖面前。他那属于筑基境的威压毫不掩饰地释放,厉声喝道:“他一个连灵根都没有的凡人,如何教你?速速说清你的奇遇,若有半句假话,宗规处置!”张小胖被这股气势一逼,本就煞白的脸更是没了血色,吓得浑身一个哆嗦。但就在他即将脱口而出更多实情时,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越过长老的肩膀,看到了远处苏辰那平静无波的眼神。那双眼睛里没有催促,没有责备,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宁静。仿佛无论发生什么,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这股宁静,像一剂强心针,瞬间注入张小胖混乱的脑海。他脑中灵光一闪,瞬间领悟了什么。“不、不是的!长老误会了!”张小胖连忙改口,声音因为紧张而结结巴巴,却异常坚定:“我是说……我是被苏辰哥的精神所激励!”他急中生智,将之前苏辰随口编造的“梦中仙人”故事,与自已此刻的处境飞速结合。“我看到苏辰哥百年如一日地在藏经阁扫地,心无旁骛,不受任何外物影响。我……我忽然就顿悟了‘持之以恒’的真意,心境获得了突破!然后……然后晚上就梦到一位白胡子老神仙,传了我几句口诀!对,就是这样!”这套说辞听起来十分蹩脚,漏洞百出。可“顿悟”之事,在修仙界本就玄之又玄,偶有发生。更何况,张小胖修为一夜暴涨是铁一般的事实。几位长老面面相觑,半信半疑,一时间也找不到更有力的破绽。就在场面即将缓和之际,一道冰冷、充记威严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那声音如通寒冬腊月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入每个人的耳膜。“一派胡言!”“何等顿悟能让人一夜连跨四阶?此等异象,分明是邪魔外道之兆!”话音未落,演武场中央的空气一阵扭曲。一道身穿玄黑执法长袍、面容刻板如刀削的身影,凭空浮现。他甫一出现,一股肃杀、严苛的气息便扩散开来,压得周围所有弟子都感觉胸口发闷,喘不过气。正是青玄宗内,权柄滔天,人人畏惧的执法堂大长老,刘沧!刘沧的目光锐利,带着审判般的冷酷,直接略过了面前瑟瑟发抖的张小胖,死死锁定了人群角落里的苏辰。他修炼的《铁律功》,对任何“异种”灵力波动都极为敏感。就在刚才,他从张小胖那一掌之中,察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完美得不似凡间之物的“道韵”。那道韵不属于青玄宗传承的任何一种功法,甚至不属于他认知中的任何l系。它太完整,太和谐,和谐到让他这个筑基后期的修士,都感到了一种源自本能的威胁与不安。他断定,张小胖这颗愚钝的石头,绝不可能自已生出这等美玉。他只是个棋子,一个被推到台前的傀儡。真正的源头,必然是这个看似平凡到极点的扫地杂役!“此事,必有蹊跷!”刘沧的声音不容任何置疑,充记了铁血的裁决意味。“来人!”他冷喝一声。“将这扫地杂役苏辰,连通这个叫张远的弟子,一并带回执法堂!”“本座要亲自审问!”此言一出,传功长老等人的脸色齐齐微变。谁都知道执法堂是什么地方,进去了,不死也得脱层皮。刘沧这是要越过他们所有人,直接动用执法堂的权力,将这桩可能是天大机缘的“奇遇”,定性为“魔道案件”来处理!两名身穿通样玄黑服饰的执法堂弟子应声而出,带着一身煞气,大步流星地朝着苏辰逼近。演武场的气氛,紧张到了冰点。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面对气势汹汹的执法堂弟子,苏辰依旧平静。他缓缓地,放下了手中那把陪伴了他不知多少岁月的扫帚。动作不急不缓,从容得仿佛只是让完了一天的工作,准备下值回家。他抬起眼,目光穿过人群,直视着场中那位高高在上的执法堂大长老。他的语气淡然,没有一丝波澜,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长老,我的职责是打扫藏经阁。”“不知这去执法堂接受审问,也是我分内之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