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第2页)
其实他不是完全打不过黑铁,对吧。
他瘫在粗粝的石子地上,望着天,缓了许久才缓过来。
应对喘症发作他已有许多经验,他从腰间取下沈樱给他做的香囊,放在鼻尖嗅闻,冰片的味道让他舒服了一点。
这个味道同样把他带回了那些在她怀里度过的日日夜夜,他那时几乎每天都要发病,沈樱格外惯着他,整日把他放在身边,晚上拍着他的肩膀哄他入睡,若他半夜发作起来,她会立刻苏醒过来。
陈锦时一直躺到完全心平气和,才起身从演武场离开。
他回到家里,宅院里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他爹在树下乘凉。
“我阿姆呢?”
陈济川正在闭目养神,没心思搭理他,摆摆手:“他们都去香满楼吃饭了。”
说完又骤然睁眼:“你解释解释,怎么现在才回来?”
陈济川一双鹰目,顿时瞧见他手背上的蹭伤,心中怒火大起:“陈锦时,你又跟谁打架?”
陈锦时站得离他远远的,捂住手上的伤,故作平静的表情,显得毫不费力。
“也就跟黑铁打了个平手,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陈济川站起身要揍他,陈锦时捂着胸口道:“爹,别碰我,否则阿姆回来咱俩都不好交代。”
陈济川动作一顿,皱眉道:“又犯病了?”
陈锦时极不情愿点头:“别告诉阿姆。”
陈济川指着他鼻子,狠狠瞪了他几眼。
对峙半晌,两父子心照不宣地把这件事情瞒了下来。
陈济川见他又要往外走,喊住他:“你又往哪儿去?”
陈锦时神情微愠,淡淡瞥他一眼:“天色晚了,我去接她回来。”
陈济川一时都忘了说,陈锦行在那儿,哪用得着他去接她。
陈锦时眉峰没形没状的笼了些怒气出来。
大抵是,她吃个饭把所有人都叫上了,唯独没叫他。
香满楼内,三人一边聊天打趣,一边吃东西,后来又叫了一壶酒上来,一人浅饮了几杯。
陈锦行是极有君子之风的晚辈,将两位长辈照顾得十分妥帖,也没忽视自己的小妹。
桌上的菜已去了大半。
到了适当的时候,他抬手按住沈樱的酒杯:“阿姆就别喝了,否则半夜要不好受了。”
沈樱本还想再多贪两杯,晚辈好心劝她,她也不好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