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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满四合院傻柱徒弟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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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学习(第2页)

傻柱咬下那口豆腐的瞬间,眼眶“唰”地红了。

他喉结动了动,像是要说话,又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赵婶的唠叨声突然哑了,秦大爷的烟袋锅子悬在半空,李师傅的筷子停在面碗上,连灶膛里的火苗都静了片刻。

“像……”傻柱吸了吸鼻子,伸手抹了把脸,“像我妈那年冬天做的。那时候我才十三,下学回来冻得跟冰砣似的,我妈端着这碗豆腐从厨房跑出来,汤洒了半袖……”他突然抓起许砚秋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人发慌,“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会做?”

许砚秋没说话,只是笑着摇头。

系统光屏在他余光里闪过“任务完成”的提示,可他此刻什么都听不见,只听见傻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跟他自己的心跳撞在一起。

“秋子,这豆腐……”李师傅突然开口。

他夹起块豆腐,凑到鼻尖闻了闻,山羊胡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嫩得奇怪,是点卤的法子不同?”

许砚秋刚要答,傻柱已经把他的碗抢过去:“先吃饭!吃完再说!”他嘴上凶巴巴的,却偷偷往许砚秋碗里又添了半勺汤,红油在碗里晃啊晃,像团烧得正旺的火。

窗外的霜花还在化,顺着玻璃往下淌,把“师徒厨艺大比拼”的横幅洇湿了一片。

可没人在意。

灶膛里的火正旺,把每个人的脸都烤得暖融融的,连李师傅抱着胳膊的手,都悄悄往许砚秋那盘豆腐挪了半寸。

李师傅的山羊胡在豆腐汤的热气里颤了三颤,终于没忍住,烟袋锅子“当”地磕在桌沿上:“小许,你这豆腐怎么这么嫩?”他把老花镜推到额头上,浑浊的眼睛亮得像刚擦过的铜铃——方才那口豆腐在嘴里化得太干净,连他这吃了五十年灶火饭的老舌头都惊着了。

许砚秋正给傻柱续汤,闻言手顿了顿。

他瞥见师父偷偷往自己碗里又拨了半块豆腐,豆浆似的白汤在碗里晃出小月亮,突然就笑出了声:“李师傅您可别叫我小许,折我寿呢。这豆腐啊,关键在点卤——您看那卤水点得急了,豆腐就像被催着长大的小子,硬邦邦带棱儿;得学那老裁缝纫针,慢着点、匀着点,让豆香和卤水慢慢缠上,这不就嫩得能掐出水了?”

李师傅听得直点头,摸出个油乎乎的小本子“唰唰”记着,笔帽咬得变形的钢笔尖在纸上洇出团蓝墨水:“点卤要像纫针……好,好!我明儿就去豆坊试——哎,那水温呢?”他突然抬头,山羊胡抖得像被风吹乱的芦花。

“水温得跟刚晒过的被窝似的!”许砚秋顺口接道,“您想啊,豆汁儿在锅里躺着正舒坦呢,突然来盆冰水,那不得炸毛?得拿手背试试,温温热热的,刚好能焐化块奶糖——”

“打住打住!”傻柱突然用炒勺敲了下灶台,脸红得跟刚出锅的红烧肉,“你俩要唠厨经去后屋唠,我这徒弟的嘴皮子能把二大爷的算盘珠子说活喽!”可他嘴上凶,手却悄悄把许砚秋的碗往自己跟前挪了挪,生怕被李师傅抢去似的。

正闹着,门帘“哗啦”一响。

娄晓娥踩着双软底绣花鞋迈进来,身上飘着股若有若无的茉莉香——比赵婶腌的糖蒜多了分清冽,又比傻柱的老酱菜少了点烟火气。

她倚着门框笑,金镯子在腕子上转成道黄澄澄的圈:“秋子,我前儿在上海吃了家法餐馆,那奶油蘑菇汤炖得能挂勺。要是你愿意,我托人介绍你去学两年?”

傻柱手里的汤勺“当啷”掉在案上。

他瞪圆了眼,后槽牙咬得咯咯响,活像被抢了骨头的老狗:“娄晓娥你——”

“娄姐这是瞧得起我呢!”许砚秋赶紧截住话头,转身冲傻柱挤挤眼,“可我师父还没把我赶出门呢,哪敢跑?再说了……”他指了指窗台那坛糖蒜,“您瞅这糖蒜埋在葡萄架下三年才入味,我跟师父学手艺才几天?得把这坛‘师徒糖蒜’也埋三年,等挖出来的时候——”他突然压低声音,“保准比您上海的奶油蘑菇汤香!”

娄晓娥被逗得直笑,金镯子碰出清脆的响。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傻柱黑里透红的脸,又扫过许砚秋碗里没吃完的豆腐,转身时飘来句:“行,我等着喝那坛糖蒜泡的酒。”

等门帘重新垂下,许砚秋才觉后颈发凉——刚才那话要是说岔了,师父能念叨他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