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回 裸男（第2页）

“为什么不？小贝可是万中选一的奇男子，全天下女子都爱的。”

“呵呵，好在本姑娘不是寻常女子。我是妖。而且…”银刹女的笑意渐渐淡漠，小声地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真哒？”阿武乱一听起劲了，饶富兴味地问：“谁？”

银刹女转过头凝视着阿武乱的脸，似乎讶异着怎有这么迟钝的人，又像是责怪他般的皱起了眉头。最后她放弃般地垂下眼皮，同时低下了头。“不说了。不重要。”她看着前方问：“小贝要你来找我？”

“是啊。我们担心妳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吃亏，来看看怎样了。没想到躲在这里看不三不四的东西，还看得津津有味，哈哈！”阿武乱有点孩子气地笑着。“姑娘家直盯着男人那东西看，不觉害臊么？”

“大家都在看的呀，又不只我。”

“大家都看，妳就看？”

“我看…我…我…喔对，我是在看一条汉子！”银刹女灵机一动，找到台阶下了。“我在看一个真正的汉子。你看他，被剥得赤条条的，大冬天里，还能这么怡然自得走着，不是真汉子是啥呢？”

“靺古蛮子多半称得上是汉子，没什么稀罕。不过，这老家伙确实不错，”听银刹女这么说，阿武乱也认真端详起那裸体大汉来。“看样子应该是死囚了，还完全不当一回事。嗯，不怕死，有点像我，嘿嘿。”

这时候宿卫骑兵在葫芦堡的土门口停了下来。队伍最前面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举起一面黄金铸成的、上面有火舌与日月图案的牌符，对门口的守兵吼了几声，其中一个兵连忙跑回葫芦堡通报。两个宿卫兵下了马，一个取下马鞍挂着的皮水袋喂那裸体的囚犯喝水，另一个拿着一条毛巾，忙着帮他把沾了水的胡渣擦干。军官收了金牌，拨马转身，恭敬地跟他讲了点东西，与其说是跟囚犯说话，那态度更像是下属向长官报告一样。

“这家伙来头不小喔，死囚还做得这么舒服。”阿武乱拉长脖子倾听。“他们跟他说什么呢？”

“靺古话。”

“我也知道是靺古话，就是有听没有懂啊。”

“想听懂么？”

“怎不想啊？”

“那还不求求本姑娘？”

“求妳有用吗？”

“你说呢？本姑娘何许人也，当然有用。”

“求。”

“算你聪明。”

银刹女在地上随便拾起四枚枯叶，平放在她又白又软的掌心中间，煞有其事念了一段咒，然后吐出粉红湿润的小舌尖，轻轻将每片树叶都舔了一下。“拿去。”她把其中两片递给阿武乱，另外两片贴在自己两边耳朵上。

阿武乱照做了。那叶子才刚沾到耳朵，宿卫兵嘴里原本难懂的靺古话忽然间变得和阿武乱最熟悉的闽南语一样易懂。

“请原谅我们，老大。大汗亲自下令的，弟兄们不敢不从。”明明说的还是靺古话，但阿武乱就是听得懂，一字不漏，好像自己从娘胎开始就听懂这个语言一样。“今晚就在这儿歇歇。明天下午就可以回到汗八里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