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页)
难道是嫌他不够关心她?果然还是资本家的娇小姐,陆承洲心里莫名地有点烦躁。
他努力把语气放平缓,试图解释:“我看过你的档案。知道”
档案?苏蔓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怪不得原主要上吊。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谁家丈夫了解自己媳妇儿,是通过看档案的。原主这婚结的,可真够“相敬如冰”的,她心里一个白眼翻过去。
陆承洲没察觉到她的腹诽,还在继续他的“档案分析”:“档案里没有写你和你外祖有过共同生活的经历”他试图找出疑点。
苏蔓终于睁开了眼。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带着点刚睡醒的水汽,就那么直勾勾地看向陆承洲,眼神坦荡得近乎挑衅:“学医难道要24小时像连体婴捆在一起吗?我是利用课余时间在外祖那儿耳濡目染的,不行么?”
她声音不高,语速也不快,但却噎得他喉头一哽,后面的话全堵在了嗓子眼儿里。
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陆承洲心里那股无名火蹭地就上来了。以前是哭闹上吊,闹得他头大,烦不胜烦。现在倒是不闹了,可这说话句句带刺儿,能把人肺管子戳烂。
他看着她那双清亮亮的眼睛,里面哪有什么委屈?分明是理直气壮。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来。陆承洲觉得这屋里憋闷得慌,再待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跟她吵起来。他猛地转身,硬邦邦地丢下一句:“我还有公务,去办公室一趟。”
说完,他抬脚就走,军靴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炕上的苏蔓一听这话,心里那根绷紧的弦“啪”地一下就松了。长吁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轻松,随口敷衍了一句:“嗯,别太辛苦。”
语气平淡,毫无波澜,甚至还带着点如释重负。
刚走到门口的陆承洲脚步一顿。他背对着炕,没回头,但苏蔓那句轻飘飘的“别太辛苦”和那明显松了一大口气的气息,像根细小的刺,不偏不倚地扎进了他心里某个地方。
堵得慌。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下颌线绷得死紧。心里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了,还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憋屈。
他猛地掀开门帘,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
门帘落下,带进一股冷风。
苏蔓缩了缩脖子,把棉袄裹得更紧了些。她看着那晃动的门帘,撇了撇嘴。
总算清净了。
陆承洲坐在办公室里,眉头拧成了死疙瘩。桌上摊着苏蔓那份薄薄的档案纸,都快被他盯出洞来了。沪市资本家小姐,成分差,娇生惯养翻来覆去就这点东西。
外祖父是外科圣手?档案里一个字都没提。他烦躁地合上档案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这女人,邪门得很。昨天还哭哭啼啼要死要活,今天就敢在食堂立军令状救人。
“小王!”陆承洲扬声喊。
“到!”通讯员小王立刻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