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曾有仙人抚我顶（第1页）

"咯咯咯——"

天边才泛起蟹壳青，茅草屋外就传来撕心裂肺的鸡鸣。姬晏从兽皮褥子里弹起来时，脑门"咚"地撞上门框，疼得他眼前金星乱冒。

简单漱口过后，姬晏蹲在火塘边摆弄烘烤了一夜的桑木弓胎。经过一晚上的烘烤，木材已经烤的干燥，弓身被烤得微微发黄，弯曲的弧度像一弯月。他指尖抚过绳槽，粗糙的木刺扎得他"嘶"了一声。

"夫君当心。"姜瑶捧着陶碗从茅屋出来，碗里是用石块研磨的树胶，"一大早起来，我按你说的煮了桦树皮..."

姬晏抬头，看见她眼下泛着淡淡的青。晨露沾在她鬓角碎发上，像缀着细碎的珍珠。他心头一软，接过陶碗时顺势握住她微凉的小手："不是让你多睡会儿？"

"怕耽误你正事。"姜瑶耳尖微红，任由姬晏握着她的小手，"这个真能比竹弓射得远？"

姬晏神秘一笑，将粘稠的树胶抹在弓胎两端。胶液遇热融化，散发出松木般的清香。他取来昨夜搓好的麻绳，将两个弓身反方向重叠，用麻绳紧紧捆住，在绳槽处缠了几圈，最后收紧。

"这叫佩诺...算了名字不太重要。"姬晏试了试弦的张力，麻绳发出令人满意的"嘣嘣"声，"等会儿让你开开眼。"

两人说话之际，姬维刚三人推门而入，“首领，你那新弓箭做好了吗，那我们看看怎么个事！”

“正好你们来了，去帮我把那大雄鸡抓来。”姬晏看着三人道。

只见那五彩雄鸡正耀武扬威地踩在篱笆上，尾羽在阳光中泛着耀眼的光泽，活像个披挂上阵的大将军。

“哇，首领，我昨天就馋它好久了！”还不等姬晏把话说完，三人已饿虎扑食般冲向篱笆。雄鸡炸开颈羽腾空而起，翅膀扇起的尘土糊了姬良轩满脸。

"围住它！"姬维刚抄起渔网兜头罩去。雄鸡一个急转弯，爪子"啪"地踩在姬宏华头顶，借力飞上茅屋顶。姜瑶急得直跺脚："别伤了它！还能配种呢！"

"就只要尾羽..."姬晏对着三人喊到，突然瞥见墙角晒着的鱼干。他扯下鱼线系在木棍上，串了颗野莓当饵。雄鸡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终究没抵住诱惑，"嗖"地俯冲下来——

"逮到了！"姬晏揪住鸡脖子，手法娴熟地拔下尾羽。

“咯～”

“咯～”雄鸡像被杀了的猪惨叫的连绵不绝，姬晏拔完尾羽将尾部只剩下一些碎羽的雄鸡抛回了鸡圈，把雌鸡吓得"咕咕"直叫。

“啊，还以为是早上开荤。”看着姬晏只是拔了些尾羽，三人不免得失望地嘟囔。

"看好了。"姬晏取出火塘边烘烤一夜的桑木弓箭，他先将三片羽毛对称粘在箭杆末端，又用细麻绳缠了十几圈，最后抹上树胶固定。

看着三人满脸质疑的样子，姬晏已搭箭开弓。新制的佩诺布斯科特弓弯曲如满月，羽箭尾翎绽开孔雀屏般的华彩。

"嗖——"

箭矢破空声惊起满林飞鸟。七十步外的老榆树上，羽箭已深深的插进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