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说过,我们永远不分开(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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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我们永远不分开
第二天一早起来,翦博谦教授被女儿身上大片又红又肿的症状吓了个半死,还以为女儿真的“中了头彩”食物中毒了,大呼小叫喊了武宗岳的妈妈过来。武妈虽然不是专业医生,却在下乡的时候做过一阵子赤脚医生,懂得基本的护理,她说过车上备了急救药箱。
武妈妈紧张得不行,拉着翦墨看了又看,最后才松了口气说:“你这孩子半夜出去梦游了?怎么被毒蚊子咬成这样!”
翦墨傻笑含混不语,偷瞄赶过来“探病”的周远泽。他又急又恨还不敢多说,只能在一旁皱着眉头盯着她看。那一刻,翦墨觉得,这是她得过的最幸福的“病”,他焦虑的目光就是最好的“药”,幸好蚊子咬的是她而不是他,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放血”都不怕。
三家人回到学校的家属小区已近中午。武庆国要请大家吃饭,却接到一个电话说单位有急事要他过去一趟,于是大家散伙,相约高考之后摆“庆功宴”。
周远泽的家离学校不算太远,自己打车回去。暗度陈仓的一对恋人反倒没有平时那样自在说话的勇气了,简单说了句再见就把目光从彼此的身上收回来。翦墨身上的红肿已经在强力“六神”的帮助下消散得差不多,只剩另一种“痒”,无休无止地在心间蔓延开来。
下午,翦博谦出去办事,翦墨和冉锋在家休息。翦墨睡了个悠长的午觉,美美地醒来之后去厨房拿雪糕吃,发现冉锋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摆弄玩具枪,一脸心事重重。
“你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不舒服?”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他不耐烦地把头扭向一边,嗓音低沉地说了一句:“昨天晚上我看见你们了。”
翦墨先是一惊,想到昨晚她和周远泽的样子,点点羞愧从心底晕染到脸上,不自觉地摸了摸手腕上串着红线的小玉猪,然后轻声说:“冉锋,祝福我,好吗?”
他不说话,只是低头摆弄手里的仿真枪。翦墨一时想不出说什么好,恰好有电话打过来,她跑去接,是周远泽。她一脸醉态痴笑嗯啊着,忽听身后啪的一声脆响,回头看,又是冉锋在搞鬼。电视机上一拉溜摆了五只造型不一的陶瓷小猪,那是周远泽以前去郊外写生在乡间小店里淘来的,送给翦墨。冉锋用它们当靶子,其中一只被打碎了。
翦墨瞪他一眼,干脆拉了电话线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煲电话粥。待她不依不舍结束了电话粥出来,客厅已是满地碎片,五只小猪全被打碎了。冉锋还在沙发上朝地上的碎片瞄准,一幅杀气腾腾的样子。翦墨没再理他,拿了换洗衣服去洗澡。
哗啦啦的水声隐约传来,客厅的冉锋心火更胜。他恨自己昨晚怎么没看住周远泽让他溜了出去。他说出去抽根烟,还借了他的打火机,谁知道他是出去跟翦墨约会!
看到朝夕相处了十三年的AK47被周远泽紧紧拥在怀里,冉锋觉得什么高考什么大学都完全没有意义了。他千里迢迢跑到B市寄人篱下,不就是为了和她在一起吗?大丈夫能屈能伸,却无法容忍心爱的姑娘靠在别人肩上。如果翦墨爱的是周远泽,他冉锋岂不纯粹是个碍手碍脚的负担?
不对,翦墨一定不爱周远泽,她爱的人应该是冉锋。洗澡间的水声淅沥沥像雨声不断传出来,冉锋想到了K城那个暴雨之夜。若不是冉霄鹏和刘云若惨遭不幸,他和翦墨应该是青梅竹马最般配的一对。必定是这段血淋淋的过往横亘在了他们中间……
“冉锋,你是知道的,我喜欢周远泽两年多了,终于成为他的女朋友,你就不能替我高兴一下吗?”翦墨从洗澡间出来,浑身冒着热气,用大毛巾擦着湿漉漉的长发。
冉锋只觉喉咙干燥冒火,说不出话来。他不敢看她,努力压抑着狂乱的心跳。香喷喷的沐浴露的味道却硬往他鼻孔里钻,用最绵软的力度挑逗着他的嗅觉,他自然而然想起那个夏天的偷吻和果冻的味道,情不自禁地把头扭向她。
自幼迷恋日本漫画的翦墨穿着最喜欢的那件日式睡袍。白底蓝花的和服裹在她瘦丁丁身上,整个人就像细长的青花瓷瓶。纤细的脖子从衣领露出来,领口交叉处隐约凸显出并不鲜明的胸部曲线。这个AK47,干巴巴的身材像豆芽菜一样,实在与性感相差太远。但是他又忍不住去看睡袍下面两条裸露在外的小腿,脚腕细细的,脚丫白白的,脚趾头一小粒一小粒,趿拉着一双透明的塑料卡通拖鞋,正一步步靠近他。
“死冉锋,我跟你说话听见没有,不要再针对周远泽了,他现在是我男朋友。你们和平共处吧。好吗?”两滴水溅落到他的脸上,带着洗发液的清香。见他不说话,她更靠近一步,抬腿踢了他一脚:“冉三疯,你听见没有啊?”
他穿的是齐膝的短裤,她凉丝丝的脚趾碰到他热乎乎毛乎乎的小腿,虽然只是短得不能再短的一瞬间,却足以撩拨起他心里那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夹杂着委屈、嫉妒、愤恨,那暴涨的情绪就像子弹突然顶上了枪膛,手指搭在了扳机上。
躁动许久的情愫终于冲破他最后的心理防线,他丢下手里的枪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她用力揽在怀里,青涩的亲吻没轻没重就落到她湿哒哒的脸和脖子上。顽皮的猴崽子摇身一变成了热带草原上彪悍的猎豹,她是他最甜美的果冻,他恨不得一口吞下她。
翦墨毫无防备,第一感觉还以为他又在搞什么恶作剧,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摸向她睡袍里面的身体了,而他腰下的“枪”正硬邦邦地顶住她。
“冉锋你疯啦,快放开我!”
她用力推他,却推不动。他从她熟识的翩翩少年变成一个完全陌生的情欲浓烈的青年男子,一边生疏鲁莽地动手,一边含混不清地说:“翦墨,别离开我。”
“死冉锋,再不松手我不客气啦!”翦墨在睡袍的带子被他拉散之前抬起膝盖,使出跆拳道老师讲的“女子防身术”的招数,狠狠朝他的要害磕过去。
冉锋只顾着忘我沉醉,完全没想到她会来真的,结结实实中了一招,疼得一声惨叫往后倒退,刚好踩上几粒玩具枪的塑料子弹,脚下打滑重重摔在地板上,脸又碰到了陶瓷猪的碎片。“恶毒的AK47……我……我还是处男呢……”
“你还敢说!”翦墨把睡袍的衣襟紧了紧,冲过去揪住他耳朵:“坏蛋,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干什么了?你气死我了!”说着不解气,又在他脸上狠狠掐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