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页）

“嗡————！！！！”

装置发出的高频嗡鸣瞬间扭曲变调，变成一种撕裂耳膜的、非人的尖锐啸叫！探针发出的刺目白光疯狂闪烁，颜色变得极不稳定，在惨白、幽蓝、暗红之间疯狂跳跃！

“砰！砰！砰！”

装置的外壳接连爆裂，冒出滚滚黑烟和电火花！操作台屏幕上的数据流如同雪崩般混乱，然后一个个黑屏！

而那股失控的能量，并未停止。它找到了另一个出口——那台装置原本对准的目标，那个搏动着的、巨大的生物质“门”！

嗡——！

整个地下空间猛地一震！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

那座巨大的、活着的“门”，膜壁上那些粗大的紫色神经网络猛地亮起刺目的、不祥的血色光芒！搏动速度陡然加快，如同疯狂加速的心脏！

门内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开始剧烈地翻滚、搅动！仿佛有什么庞然巨物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的能量洪流惊动，正从无尽的沉睡中被强行拉扯出来！

一种难以形容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从门内汹涌而出！平台上所有的“守门人”和研究人员都僵住了，脸上血色尽褪，被一种超越理解的原始恐惧攫住，动弹不得。有人甚至直接瘫软在地，失禁而不自知。

肖博士踉跄着后退，撞在栏杆上，眼镜滑落，那双总是充满冷静和掌控欲的眼睛里，第一次映出了纯粹的、无法理解的恐惧。他看到了，他试图打开、试图沟通、试图献祭换取“恩赐”的东西……那门后的存在，似乎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不……这不是……坐标不对……频率……”他语无伦次地喃喃自语，像个被吓坏的孩子。

林晞也被那恐怖的威压按在原地，几乎无法呼吸。她看着那扇疯狂搏动的“门”，看着里面翻滚的黑暗，一个冰冷彻骨的念头浮现在脑海：

她可能……释放了更可怕的东西。

彼岸的存在，或许并非统一的整体。而她注入的这股狂暴、混乱、充满死亡痛苦的神经能量，吸引来的……可能根本不是肖博士他们试图讨好的那个“合伙人”。

可能是另一个……更加饥饿、更加混沌、更加不可名状的……掠食者。

“门”的膜壁开始不自然地膨胀，向外凸起，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拼命要从里面挤出来！表面的神经网络一根根绷紧、断裂，溅射出紫色的、散发着恶臭的汁液。

整个地下空间开始剧烈摇晃，顶部的金属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更多的灰尘和碎块落下。

“警报！结构完整性丧失！基地即将坍塌！”冰冷的电子警报声终于姗姗来迟，在疯狂的异响中显得微不足道。

大限已至。

林晞猛地回过神，扔掉耗尽的焊枪。她必须离开这里！

她转身想冲向来的那条排水渠，却发现来路已经被掉落的管道和震塌的结构部分堵塞。

另一边，观察平台上一片混乱，那些“守门人”和研究人員正在惊慌失措地试图寻找逃生路线，有人冲向紧急电梯，有人则像无头苍蝇般乱跑。

肖博士却呆呆地站在栏杆边，望着那扇即将被突破的“门”，脸上是一种信仰崩塌后的彻底空白。

“呵……呵呵……”他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扭曲而绝望，“原来……我们也是饲料……精选饲料……”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