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发誓（第2页）

宗越话里面的笑意已经藏不住了。

林拾衣不想说话。

宗越安慰说道：“好了，我带去你吃顿好的！”

林拾衣很是意外，问道：“先生您还有闲钱？”

宗越想也不想说道：“放心吧，接下来肯定不缺钱，就你今晚这个表现，整个上京城多的是人赶着来给你送钱，以后你请我吃回来就是了。”

林拾衣却未为此高兴，皱起眉头，低声说道：“收钱得办事吧？”

宗越微微一怔，然后正色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

“但？”林拾衣不解地看着他。

宗越义正词严说道：“我们可以不收钱！”

“那不就没钱了吗？”

“没错，所以我今晚不请你去吃好的了。”

林拾衣无言以对。

话虽如此，师生二人依旧满心愉快。

今夜是琼华宴，万象宫外依旧张灯结彩，鲜少有被黑暗淹没的地方，光明浩荡如汪洋大海。

那些温暖的色彩和光线，流转在每一位行人的脸上，找不出一丝阴晦的痕迹。

在这种环境里，很难有人心情糟糕——除了元祐，以及那些被林拾衣击败的人。

念及此处，宗越回想起一个问题。

“不是，林拾衣，你之前怎么敢说你不擅长战斗的？”

“那时候是真不擅长。”

“你的意思是……就这几天时间里，你就擅长战斗了？”

“其实谈不上擅长吧，但确实比之前擅长，我在看到那个燕洵用道法的时候，不是特别高兴吗？就因为这几天练的东西派上用场了。”

林拾衣答得诚挚。

宗越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客观评价道：“这句话未免太过装腔作势了些。”

林拾衣说道：“但您是我先生，我总不能避而不答吧？”

宗越发现这话实在是没法聊下去了，很是生硬地换了个话头：“所以你为什么这么惦记钱？”

林拾衣一脸好奇问道：“喜欢钱还需要理由吗？”

宗越说道：“但你赚钱总归是要花的吧，比如我的钱基本都用在了你看到的那些东西上，但你又不是我，你肯定是有别的地方要花，比如修行，比如姑娘？”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很随意，因为这本就是闲扯。

林拾衣却沉默了。

他想起那根还未来得及还回去的玉簪，想到那足以与百条人命相抵，忽然觉得像钱这种玩意儿，对某些人来说似乎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但却足以改变这世上绝大多数人的命运，不由心生茫然，意兴阑珊。

宗越偏过头，好生奇怪地看着自己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