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个笑容（第2页）

林拾衣自然不会相信这种话，平静说道：“祠下学宫可不只有我一个学生。”

说这句话的同时，他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绕道而行。

王德禄看着他的侧脸，说道：“祠下学宫的学生自然很多，但笔试第一的人却不多。”

林拾衣闻言而心生意外。

按照学宫的规矩，唯有那些未曾真正踏上修行路的考生的成绩会对外公布，如他这般考生在试卷上的作答与成绩都会进行封存，避免外界得知。

之所以有这么一条奇怪的规矩，是因为试卷上涉及到的那些问题与回答，落在某些了不起的修行者眼中，完全可以推断出答卷人的破绽与弱点所在。

这条规矩是学宫初创之时为了让来投的修行者安心而特意设立，在四十九年后的今天已然松动，但规矩终究是规矩。

若无学宫中人泄露，不该为外人所知。

思绪转动间，林拾衣并未像对方所想那般陡然止步，仍旧继续前进。

王德禄也不在意，说道：“还请你不要误会，我今夜来见阁下，为的是合作和共赢。”

林拾衣置若罔闻。

“我很想要结交像阁下您这样的天才人物。”

王德禄未皱眉，继续说道：“上京如此辽阔，街巷成千上万，而您偏偏选择住在这里，就代表您和我颇有缘分，而我不愿错过这缘分。”

林拾衣还是不理会，哪怕话里的称呼已经明显改变，格外尊重。

王德禄转过身去，望向即将离去的背影，以最为认真诚恳地语气，郑重说道：“我想给您送钱。”

林拾衣停步。

车厢旁悬着那个灯笼的光线洒落在街巷中，把他半边身照亮，彷如刀刻出来那般清晰，映衬得他为夜色掩盖的面孔更为幽深。

在林拾衣转过身前，王德禄的眼神里流露出一抹转瞬即逝的怜悯嘲弄，再一次为这些自乡野而来的年轻人的鼠目寸光而感到惋惜。

想着这些，他面不改色说道：“像阁下您这样的人，不该住在这种地方，理应端坐于明亮的书房中，专心读书修行，如此才是正确的。”

林拾衣看着他，沉默不语。

王德禄忽然生出一种微妙的寒意，但在片刻犹豫过后，他还是决定置之不理。

那位客人的要求极为简单——让他以自己的名义把钱送到林拾衣手中，然后把这笔账给好好记下来，仅此而已。

除此之外，至少直到现在这一刻，对方没有提出其余任何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