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但少闲人如吾耳（第2页）

话没能说完，因为宗越没忍住笑出了声。

很显然，他认为这就是在找借口。

林拾衣心想自己不用问了。

陈飞白看着师生二人，沉默片刻后，强调说道：“纵是如此，元祐在雏凤榜上依旧位列第三。”

林拾衣问道：“这次第一第二都在那个使团里面？”

陈飞白沉默不语，因为他不确定自己开口以后，是否会听到那么一句话。

——既然第一第二都在，那您先前为什么确信元祐必然能赢下自己的那一场？

只是稍微想想，陈飞白都觉得痛苦。

尤其林拾衣问得诚恳，完全听不出找茬的意思。

宗越能感受到他的心情，打着哈欠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开始打圆场。

“我今天得在这边把家看好，没法离开，你自己一个人去忙吧。”

“好。”

林拾衣轻轻点头，往来时路走去。

走到一半时，他突然停了下来，回头望向宗越问道：“先生，您为学宫做出如此巨大贡献，学宫理应有所回赠吧？”

宗越哪能听不出这其中的言外之意，摆了摆手：“放心。”

……

……

来去谈不上匆匆，林拾衣把淅沥雨声听成乐曲，杳然如在丹青里。

没了张屠夫，还是能有猪肉吃，故而他并不认为失去宗越陪伴，自己就办不成事。

无非就是速度要慢上许多，一天下来走不了几个地方，但万事开头难，不是么？

林拾衣走在秋雨中，望向薄雾笼罩下的仿若无边无际的亭台楼阁，开始认真思考今天要往何处去。

也许是有意为之，昨日宗越固然带着他在上京城中走过许多地方，但除去大周宗庙外，两人没有再去看过任何一处值得称道的风景名胜。

想着昨夜辛苦挣来的银钱，想着不再艰难羞涩的微饱钱囊，林拾衣很自然地生出一个念头。

——或迟或早，终归是要把上京城走完一遍，为何不趁今天心情愉快且有空闲之际，与那些盛名已久的景色留下一次美好的初遇？

一念及此，林拾衣心意既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