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二回 终战（第2页）

“唉，”她眼泪汪汪抬头看着他。“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她从领子里拿出小东西，吹了口气变大，原来是那个白发金甲的布袋戏偶。“你对小武乱吹一口气，”她伤心欲绝地说：“让我帮你留存一点魂魄。万一你真的…”她哽咽了一下。“我还可以帮你养个魂，或许还有相见的一日。”

对于银刹女这一片心意，阿武乱其实很感动，用手指帮银刹女轻轻抹去脸颊上的泪痕。“那就拜托妳咯！”他眼眶也湿润了，但还是勉强打起笑容。“我答应妳，如果我还有来世，我会毫无保留爱妳。”

他对布袋戏偶吹了口气，然后交回给她，银刹女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收下。围观众人无不泪目。

阿武乱深呼吸一口气，转头问道：“小贝，我最聪明的军师！”他拍了拍贝宝星的肩膀，害他咳嗽了两声。“有什么方法杀这龙没有？”

贝宝星沉吟不语。

他其实有一计，却不想说。

“阿武大人！你能引它下来不？”苏日娜倒是先开口了。她深呼吸一口气，像是做了重要决定。“只要它下来，我就有办法让它上不去。”

“不可以！”贝宝星大声阻止。“妳想做什么？”

“我必须这么做。虽然不知道能撑多久？”苏日娜神情严肃，悲天悯人的眼神使此刻的她看来楚楚动人。“引它下来，我召雪灵缠住。到时大家一起上，不死也伤它一层皮！”

“对！也得让这恶魔尝尝人的厉害。”

“大伙一旁骚扰它，我趁机跳上脑门刺一剑，说不定真能成功。”阿武乱有些兴奋，他指着湖岸到诺夫哥罗德桥之间那片平坦的空地。“我到那里引它下来，你们先去疏散众人，以免误伤。”

主意拿定，众人各自分散通知其他各军去了。

这计划一传十，十传百，很快的，雪原上许多人都知道了。

众人之前因为无人领导而一盘散沙，现在知道龙念速烈士要动手，大家也摩拳擦掌。

阿武乱骑上了马，浑身发光，虽然雪原上兵马混杂，但大家都看得见他，

他策马跑到平原中央，稳稳站定。人们见了，纷纷向外闪开，把整片空地让出来。

“怎么引这家伙落地？它又不会听我的。”看似从容伫立在那里，白发武士其实心里很慌。那龙在燃烧的城堡上空徘徊，意犹未尽给快烧垮的主堡再补几口龙焰，远远地可以清楚看到它冒红光的双眼。“眼睛？虽是尸油激活的死龙，但眼睛却是睁开的。既睁开，必有用，不如我就射它眼，说不定还真能逼它落地？”

阿武乱摸摸箭囊，剩下最后六枝箭。抽出一枝，搭上龙须宝弓。

白发武士开射了。

第一箭，像一道白日流星，从平原上无数难民的头顶飞过，准确射中卓戈的右翅，炸出一团火花。

卓戈长啸一声，在半空中拍翅停留，似乎在寻找射箭者的位置。

阿武乱又射三箭。像连珠炮般在龙身炸出几处火光。

这下卓戈找到阿武乱了，它愤怒地低吼一声，展翅飞来。

又一箭，阿武乱对着它的右眼射去，但因为角度刁钻，居然偏了没中。

这时他开始紧张了。“冷静，你办得到。”阿武乱告诉自己，同时抽出最后一根箭，拉饱弓弦，平心静气瞄准。

顷刻间，周围嘈杂的事物仿佛都不见了，只剩下那只眼。

发着红光的右眼！

就在卓戈俯冲下来，嘴巴张开，几乎看到喉咙里正在酝酿的火花时，那箭狠狠射出，直接划破右眼，卓戈一口火焰吐到嘴边又吞回去，头一缩，向地面坠来，阿武乱连忙甩缰踢镫，让雪沐跑开，同时反手抽出龙牙，把龙须插回弓套，一蹬离开疾驰的马背，跳到空中，躲开冲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