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回求婚(第3页)
“…可以么?”
甄雨茉知道阿武乱说的是实话,那副重骑兵铠甲要是没人帮忙,一个醉鬼自己的确很难卸下。
自己既然坚持要人家洗澡,就没有理由不帮人家卸甲。她没得选择,只好照做。
一副全套的铠甲,是由胸甲、肩甲、腿甲、左护臂、右护臂、左护胫、右护胫、护颈、前护心镜、后护心镜、袍肚、束甲绊、笏头腰带等许多配件组成,披挂起来错综复杂,是一门学问。从没有接触过这东西的甄雨茉,花了一段时间,才将任务完成。
这时,阿武乱体内的酒精已经完全发作,他愈站腿愈软,发出的声音愈来愈少。等到甄雨茉精疲力尽取下他最后那件沉重的胸甲时,他也已经醺醺沉沉,阖上双眼,说不出一句话了。
身材魁武的阿武乱一旦睡去,叫甄雨茉一个弱女子怎么扛得动?“阿武哥!”甄雨茉急得叫起来了。“你现在不好睡的呀!”
幸好,阿武乱仅存的一点意志,还在跟酒精做最后的搏斗。他虽然闭着眼,却依然能够保持站姿。甄雨茉本想丢着他不管,可是看到他衣袍的肩部也湿了一块,而且正发出阵阵的酸味,不处理又不行。
现在看来,要阿武乱自己洗澡是不可能了;于是甄雨茉决定以最简单的方式,结束今天晚上的灾难。
她让阿武乱坐在床上,将他的黑战袍脱下一半,两条袖子当作腰带,绑在腰间。但醉鬼似乎觉得不舒服,自己把袍子扯掉,居然连裤子、靴子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脱下,一脚踢开。
甄雨茉惊叫一声,把头转向一边,本想夺门而出的,但听着阿武乱又没什么动静了,回头一看,人家醉汉光着屁股坐在地板上打起瞌睡,浑身上下赤条条的,就脚上还穿着袜子。
“这家伙…是真醉还是故意的?”甄雨茉狐疑地看着歪头闭眼、流着口水打鼾的阿武乱,也搞不清楚目前是什么状况。她觉得自己应该赶快离开这地方,却又不忍放着这男人赤着身子在寒冬里度过一夜。
真为难啊!
醉鬼真讨厌。
没办法,她只好取了水杓,从浴桶舀了些水,双手先沾湿,挤破仅剩的一颗肥珠子,将流出来的汁液倒在手掌上轻轻搓揉,揉出了许多泡沫,然后将这些泡沫涂在那对肌肉像岩石般隆起的肩膀上。
男人灼热的体温,透过湿润的泡沫传入女人的手掌心,紧接着扩散进了她的体内。
这股热量就像火种一样,让她全身开始发热。
甄雨茉心里有点慌。
除了肩膀和脖子,他的胸膛也很脏,呕吐的秽物有一些从领子流了进来。她必须继续往下洗。
没办法了,既然洗了,没理由只洗一半。
于是她继续用沾满湿润泡沫的手继续帮阿武乱搓揉身体。
脖子、胸口、腹部…滑软的手在棱角分明、光滑的腹部肌块上轻柔地向下移动着,接着,碰触到了下腹部尽头的一些毛发。
女人像是大梦初醒一样,连忙将手抽回来,放进水里洗干净。她觉得自己好像出汗了,而且心跳不止。慌慌张张取了块布,沾湿了水,胡乱擦拭掉男人身上的泡沫。然后帮他脱下湿淋淋的袜子,催促慵懒醺醉的他站了起来,扶着他平躺到床上,最后,帮他裹上厚厚的棉被。
讨厌!
真讨厌!
甄雨茉在心里大声骂着这个醉汉。
但人家醉汉舒懒地呻吟一声,便翻身面向墙壁,沉沉睡了。
甄雨茉松了一口气,将勺子、布收拾干净,取了自己的衣物,然后站着凝视了阿武乱好一会儿。
“阿武乱阿武乱阿武乱…你这个讨厌鬼!”甄雨茉望着醉汉的背影,心中轻柔地念着他的名字。“在你心中,我到底是谁?”
正当她抱起银狐,准备转身离去时,刚才那个在心里自问的问题,竟然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