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绅士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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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第2页)

“姓氏对我嚟讲只系一个字,姓肖姓年对我嚟说冇任何区别。”(姓氏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字,姓肖姓年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肖崇却向他竖起食指摇了摇,“话唔系咁说嘅,当初我肖家嘅女儿系点死喺年家嘅,这笔账我唔会忘。”(话不是这么说的,当初我肖家的女儿是怎么死在年家的,这笔账我不会忘)

他最疼爱的妹妹,肖家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小姐,完好无损的嫁进年家,最后却血肉模糊的被送了回来。

年鹤声面上仍噙着温和的笑,握筷的手指却控制不住的收紧,“舅舅,我也唔会忘。”(我也不会忘)

肖逸文察觉到氛围不对,抬起头来喊了声阿爸,肖崇回头在他肩上拍了一把,“食你嘅。”

年鹤声以茶代酒敬了肖崇一杯。

肖崇点了点头,说:“你比阿文懂事。”

肖崇爱饮茶,年鹤声和肖逸文陪他从九点吃到凌晨,这场晚茶才饮罢。

肖逸文陪着肖崇站在碧玺楼门口,打着哈欠目送年鹤声的车离开,“阿爸,我地返去训觉吧。”(爸,我们回去睡觉吧)

肖崇看着自家儿子这不着调的模样,又想起刚才年鹤声那副进退有度,说话仪态分寸都拿捏的极好的样子,忍不住抬腿踹了他一脚。

都是沾亲带故的表兄弟,怎么就差这么多?

“阿爸你踹我干嘛?”

“你这次考试敢再垫底,老子扒你一层皮!”

年鹤声到羊城后,年老爷子为他在羊城安置了两套房屋。

一套是靠近二中附近的大平层,一套是近郊的独栋别墅。

时间太晚,他让吴铭开回了二中附近的房子。

到家后,他洗漱完便躺上了床。

一闭上眼,肖崇那句“当初我肖家的女儿是怎么死在年家的”,像一记警钟,在他的脑海里回荡,不受控制的勾起他深埋多年的记忆。

在人前永远美丽优雅的母亲,在某个阳光和煦的午后,从家中的顶楼坠落,摔进后院盛开的蔷薇花丛里,摔在他眼前,成为一滩血肉模糊的尸体。

白蔷薇被染的鲜红,漫无边际的红色夺取年鹤声的所有视线,眼前诡异的红色占据他全部视网膜。

他猛地从床上睁开眼,眼底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染上血色。

他打开床头灯,抬手捏了捏眉心,紧绷的下颌线挂着一滴汗珠。

卧室里一片静寂,冷气充盈,他却神情冷凝,再无半点睡意。

年鹤声下床,走进书房,把数学习题册拿了出来,集中精力和思考写题,盖过那些干扰他的因素。

他花了二十分钟,就把题写完,合上封面时带起一阵细微的风,一股不该出现在此地的浅淡奶油香,突兀的飘进他的鼻尖。

他垂眸翻开习题册的扉页,上面端端正正的写着和他完全不同字迹的三个字——颜以沐。